力,世上再难寻见第二颗。 洛荧现在知道为什么龟公会惊恐地一遍遍念叨“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 “我的天,出大事了……她是朱家的……” 陆离失声喊道。 朱问凝。 荥州蓟城朱氏,虽未跻身八大世家之列,却是荥州第二大仙门望族,祖上曾是中州一带的皇亲国戚,这颗鬼工球便是闻名天下的传家之宝。自云历有史以来,朱氏历辈都与宁氏交好。朱问凝是朱氏的千金大小姐,自幼便与宁氏有婚约,也是宁氏第四子宁广仪未过门的妻子。 陆离倒吸一口冷气,难怪报案的人不敢通报玉映山庄,要知道宁家未过门的儿媳竟在挽花别院被人凌辱了,非得将这藏污纳垢之地一把火烧了不可! 他回头去看地上怒急攻心昏迷不醒的“刺客”,想来是跟着他家小姐的朱家侍卫,发现主子竟被一名醉汉夺去了贞洁,有方才那副反应……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她一个……”洛荧百思不得其解,“她一个女子,为何要来青楼呢?何况她修为再不济也是个修道之人,怎么会毫无还手之力?” “为何要来青楼,可能得问她那好未婚夫了。”陆离站起身,“为何毫无还手之力,想必是这楼里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把戏。” 他冷冷瞥一眼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龟公,龟公还兀自嘴硬,“冤枉啊!我们楼里只有酒,绝没有那种东西……这位朱姑娘乔装打扮作男子进来,我们谁也不知道,怎料她不胜酒力……我们实在是冤枉啊!” 曲莲眼睛一转,“咦,我之前在青楼的时候确实日日犯懒嗜睡,难道是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洛荧翻了好大一个白眼,“你这反应力真是令人惊叹。” 江澜还是没懂,“她为何要来青楼,要问她的未婚夫?什么意思,难道会有男子让自己的未婚妻来青楼?” 陆离几个纵跃翻到楼上,声音高高落下,“不是他让她来的,我猜,她是偷偷跟来的吧。”他叹了一口气,右手猛地推开了顶层最大的厢房。 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人,个个身着鹤纹白绢,珠光宝气,却都不省人事。 “这么多年了。” 陆离低下头,心叹,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 曲莲至今仍然以为自己是因为整天好吃懒做除了吃就是睡才被人赶出青楼的。 多好的一份差事啊,钱多事少离家近,惨遭失业,痛心! 今天家里大扫除+给狗狗洗澡来晚啦,不好意思! 第19章 拾玖 [拾玖] 房中挂着一块匾额,上题“花中一流”。 口气狂妄,却不得不承认名副其实。荥州作为九州第一大州,蓟城又是放眼内外最繁华的都城,挽花别院芳名远扬,不知多少文人骚客不远千里赶来,只为尝一尝楼内的桃花酒,一睹天下名妓的花容。 近水楼台先得月,陆离还在玉映山庄的时候,宁家上下子弟便个个儿混迹挽花别院,简直如同出入自家后院一般驾轻就熟。没料到时隔多年,那么多曾经与他并肩把酒论剑的竹马,又一次性在这一间房内见了个全。 只是他们仍姓宁,而陆离,已被褫夺了这份尊荣。 “真的是酒?怎地都喝成这样。”曲莲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蹲下身打量一名弟子。 桌上地上四仰八叉地翻倒着一群宁氏弟子,俱是面上酡红不省人事,好些个都衣衫不整露出通红的胸膛,屋内杯盏琴瑟倾倒狼狈不堪,还有一股散不去的脂粉香。想来在出事之前这群败家子弟定是召了一群妓子作陪,外头一出事人就都跑光了。 躺着的人中有几个熟悉面孔,分明就是白天在斗佛台奚落陆离的那几个,江澜声音难掩鄙夷,“方才还奇怪为何舍近求远,不向玉映山庄求救,宁氏的人大抵都在此处了。小一辈在青楼里花天酒地,出了这等丑事,楼里的人也不敢去府上找他们爹娘。” 洛荧十分直接,拿脚尖拱了拱一人,“喂,醒醒。” 屋里的人醉得不成样子,软如烂泥,被他这么轻轻一动竟然翻倒在地。 “不会死了吧?”洛荧不禁汗颜,这等货色也能算是八大世家?真是丢人丢到云天宫外去了。他摇摇头亲自单膝跪地去探他们的鼻息。 探了几个,只是睡着而已,洛荧心下稍安,一抬头就又是一惊,“你做什么?” 那厢没人管曲莲,他趴在桌上偷偷倒了一杯酒,指尖蘸了一点放到嘴里抿,正做贼心虚缩着脖子就被洛荧逮了个正着。 洛荧没好气地笑了一声,“好喝吗?” 曲莲咂咂嘴,“有股怪味。” 洛荧打开酒壶闻了闻,蹙起眉。 “酒里有东西?”陆离也在探各个弟子的鼻息,顺便把趴着睡的翻过来,以免他们难受要吐被自己噎死。 “肯定啊。”洛荧嫌恶地转了一圈打量四周,“寻常的酒把个个都醉成这副模样,我可不信。但奇怪的是为何只有他们醉了,那些陪酒的怎么都跑得没影了?” 曲莲道,“可能他们酒量好吧。” 洛荧瞪他一眼。 曲莲缩了缩脖子,忽地灵光一现,“我在老东家那儿听说过一种酒叫‘女儿香’,女子喝了千杯不醉,男子一喝便倒,会不会是这种酒?” “什么酒这么邪乎,得是毒了吧?”一个清脆的女声传进来,一名身着鹅黄色浅衫的矮小女子走进来,从乾坤袋里翻找出一枚小匣子,指尖抖了抖,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抖进了酒杯里。 陆离一看来人,想起方才底下那糟心事,只想赶她走,“怎么是你?青楼这种地方你也敢来,你弟弟呢?” 方小婉冲他拌了个鬼脸,“谁也不想来,我不来谁来。你这么惦记他做什么,他在底下照顾那三名伤员呢。倒是你,怎么几日不见手打断了?” 她动作间抬起脸,其余人才看清她左边脸上戴着半块白玉面具,不知是哪里的玉石,有细小的颗粒在闪闪发光,玲珑剔透,薄如蝉翼,遮去她左眼下的半张小脸。江澜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噌地站了起来。 她见曲莲和江澜都看着她,慌忙低下头,从酒杯中拎出一枚通体紫红的小虫,“真的有毒啊!这是什么黑店,逼良为娼,还谋财害命,是谁给的胆子?” 陆离闻言紧张起来,“真的有毒?你快看看他们情形如何,快给他们解毒。” “我又不知道是什么毒,哪来的解药?”方小婉急得跺脚,跪下身去给昏迷的弟子把脉,“内火旺盛,灵力暴动,先给他们一人喂一颗清心丸稳住!” 洛荧飞下楼去抓已经逃之夭夭的龟公。 曲莲又不怕死地蘸了一滴毒酒放进嘴里,把方小婉也吓了一跳,怎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