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他，成为他的朋友。 可是郑殳等不及，也忍不了。 充沛丰盈的感情是游走在四肢百骸的火焰，烧灼着胸口，一想到11号就觉得炙热而激烈。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生理欲望，而这份欲望在无法占有11号的事实面上，就显得愈发尖锐。 只有这一个又一个倒计时的小时里，11号是属于他的，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感受到11号是被他深深拥有着的。 11号看见他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脸上的神情更淡了一些。 几乎每次过来，郑殳都会和11号做爱，有时进去的时候还会遇到刚从11号房间里出来的，一脸魇足的异能者。 郑殳的心被一只手掌用力揉捏，他感受到了非常强烈的，麻木的痛苦。 “为什么要当夜莺？不能不当吗？” 一次，他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他们刚做完，11号倦怠的侧躺在床上，微微蜷缩着身体。 他半垂着眼，像是睡着了。 郑殳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忽而淡淡的开口。 “我想活。” 郑殳愣住，还在想着他话里的意思，就已经被他推开。 “你该走了。” 11号一瘸一拐的走向浴室，没穿鞋，光裸白皙的身体赤脚走进房间时，带给了郑殳一种献祭般的错觉。 离开红灯区后，他还思考着11号的话。 为了活着去当夜莺，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夜莺不用出基地杀丧尸，不用干繁重血腥的工作，他们只需要付出漂亮柔软的身体，就可以躺着赚到晶石。 杀掉很多丧尸才能幸运的找到一颗晶石，而夜莺一个小时就会有三颗晶石，这已经是末世里最安全，最容易的生存方式了。 这种不公平的对待让郑殳有些不太舒服的皱起眉，但对方是11号，他就不自觉的替11号开脱，说服着自己应该习惯末世里的规则。 可是规则，规则不也是领导人制定的吗。 几天后，基地来了新人，是从遥远的北方城市一路逃过来的人类。 他们所在的城市受到的丧尸侵害比较小，所以大部分居民都还活着，彼此也都认识，终于找到一个救命的基地后喜极而泣，接受检查，一个个走了进来。 正是晚饭时间，基地里的人大都出来了，郑殳看见11号也在路上。 11号和其他人一样看着新来的人，但他的脸色很差，近乎阴沉。 郑殳从没见过他流露出这么强烈的负面情绪，沿着视线望过去，发现他看着的是人群里的几个小孩，还未成年，但生的很可爱，怯生生的随着人流往里面走。 郑殳还是不明白，又疑惑的看向11号。 但对方不知何时，已经走远了。 第09章 由于能力出众，郑殳当上了外出任务的组长。 说是组长，他却感受到了排挤，别人故意将各种事都推给他做，而他想起来，对方都是原来围在方策周围的人。 想来应该是方策受了伤，他们都以为是郑殳做的，于是想帮方策出气讨好，就针对郑殳。 只出了一次任务回来，郑殳就直接找去了基地领导人的住处，压根不想当什么狗屁组长。 领导人住在基地里最豪华的双层小楼里，一般基地讨论什么大事也都是在这里，每次郑殳进来却都有种末世前的奢靡感。 门口的人将他拦在了会客厅，说领导人正忙，不方便见他。 郑殳皱了皱眉，正要说那自己在外面等一会，便听到里头传来了东西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吵架似的怒声从薄薄的墙壁穿了过来。 异能者的感知敏锐，郑殳分辨出那声音居然是11号的。 他愣了愣，又听到另一道声音怒不可遏的响起来，是领导人。 他们在吵架？ 为什么11号会和领导人吵架？ 守在门外的人也有些好奇的扭头看了过去，嘀咕着什么。 郑殳瞥了他一眼，电光火石之间，原本要拐走的脚尖径直闯进了紧闭的门里，而后他霍然推开。 “喂你……” 后知后觉的手下连忙过来拦他，却被突然窜出来的火焰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郑殳趁机阔步走进去，与此同时，11号愤怒的声音钻进了耳朵里。 “他们还是孩子，方德林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当年逼我当夜莺也就算了，你现在还敢对他们下手？你真当把这基地当成你的皇宫了，真当所有人都是听话的狗吗！” 中间的字眼如同一道闪电劈下，郑殳的神经倏忽传来针扎般的尖利疼痛。 那个在末世前曾建立起商业帝国的，颇具生意头脑的，已经秃顶的商人，也是这个基地的领导人，犹如被踩到了痛脚，指着11号的鼻子怒骂道。 “别以为方策喜欢你我就不敢动你！基地是我建的，只有有价值的人才能留在这里，你一个连异能都没有的废物能活到现在还不是因为基地的庇护，你敢质疑我的决定，是想被扔出基地喂给丧尸吗！” 扬起的手掌被冰覆成冰锥，朝着11号的脸狠狠挥下。 11号没有异能，仓促的要往后退，紧紧攥着他的衣角，躲在身后的几个孩子却也害怕的抱紧了他的手臂。 于是11号的背脊缓缓挺直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偏头闭上眼，等着忍耐的疼痛。 领导人的异能是冰，手掌凝着冰霜时便成了武器。。 11号的骨头已经磨软了，也几乎快要忘记了困兽般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然后被狠狠扇巴掌的感觉。 但他只模模糊糊记得，那是很疼的。 没有疼痛，他反而听到了对方的痛呼声。 睁开眼，他看到领导人的手上有火，烧的他都变了脸色，狼狈的用冰系异能扑灭，一边怒声大喊。 “郑殳！谁准你闯进来的！” 郑殳回过头，看着11号，脸色因为难以抑制的愠怒微微扭曲。 他瞥了11号身后的孩子们一眼，从齿缝挤出来的字眼近乎森寒。 “他要他们去当夜莺？” 见到他铁青的脸色，11号的情绪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黑漆漆的眼眸看着郑殳，没什么表情的“恩”了一声。 郑殳攥紧拳头，指节咯吱咯吱作响。 他骂了一句“畜牲”，似乎还像问11号什么，但没时间，只轻轻推着他的肩。 “你先带他们走吧。” 11号的目光越过他，望向他身后的领导人，对方看样子要杀了郑殳似的。 垂下眼，11号什么也没说，拉着孩子们的手飞快的离开了二楼。 走出楼层了，离他最近的女孩子怯生生的问他。 “哥哥，什么是夜莺呀？” 旁边的小孩子也仰着头，天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