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正跃跃欲试地要和裴与墨攀谈的宋姓总裁就被狠狠地冻了一下,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打颤,“…裴总,您若是对煤矿产业没有太大的兴趣,其实我这还有几百亩油田……” 怎么着也是商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好不容易遇着寻常不露面的裴与墨,哪里愿意放过这好机会。 只是不料裴与墨气势这样足。 宋姓总裁找补地又说了几句话也没有得到回应,心惊胆战地随着对方视线那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群人中拥着今日份主角,那位金发璀璨的少年,他们瞧着关系很亲近似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点笑。 还有个人似乎才抚过少年脸颊,伸出去的手才收回去。 宋姓总裁看半晌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不由问道:“您在看什么?” 裴与墨声音低低的,“看个小骗子。” 含糊得像是要将每个字咬碎了吞下去似的,宋总什么也没听明白,但也不敢多问,只觉得实在不是个适合聊生意的时机,打了个哈哈便遁了。 只裴与墨站在原地,定定地看向江璨。 江璨唇角的笑意是那样开怀,似乎放下了什么很沉重的大事。 明明自己没有江璨,每分每秒都像是在烈狱里烹煮,可没有他,江璨为什么还能那样开心呢? 裴与墨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他今日是和江老爷子一起过来的。 从始至终,他们坐在角落里谁也没有说话,就看着江璨一步步走到高台上,闪闪发光地朝着所有人微笑致意。 宝藏被窥视,被轻触,被视线争抢着占有。 这于裴与墨实在不是什么好感觉,尤其是对似乎被再度抛之脑后的裴与墨而言。 不过他心里的欲念早已经遏制不住,也没有再想要遏制,方才看着江璨走进群花环绕中露出盎然的笑意,也不过是彻底压下最后那丝犹疑。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的各家家主们犹豫地想要和裴与墨搭话,但还未上前,裴与墨深深地看了眼繁花似锦的那一幕,转头离开。 江璨是没空发觉背后有谁曾望着他的。 此时坐在众人中央,满门心思只想要走,可来时容易出时难,一人放过一人拦。 各种围着堵着,江璨都想来个三连跳了,又怕西装裤不够结实再现阴影现场,直逼得像个误入盘丝洞的可怜和尚。 先前还单是问裴与墨的事情,可女孩男孩们不知怎地,忽地对他也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冒出许多问话,非要一一答了才让路。 可答得越多,他越想快点看到裴与墨。 小姐少爷多半养成大方坦率的性子,发觉了更不许他走,非要慢吞吞地多问几个,以至江璨到最后没了法子,开始画着大饼打商量,“这回先放我走吧,我们婚礼一定请你们当花童,成吗?” 有少女说:“不要当花童,当别的。” 江璨:“那就伴郎。” … 直到江璨挣脱出来,婚礼上的花童加了七人,伴娘伴郎各五人,还足足多了六只叼戒指的鸽子。 裴与墨的电话拨不通,他在厅里走了一圈,找了好半天也没看到人,就问言望:“与墨来了吗?” 言望先前看江璨被逮着就跑了。 他也没想到摇身一变还能情敌转粉的,此时正怕江璨揍他,远远地答道:“来了啊,我前边还看到他了,好像是在二楼走廊?” 江璨朝他挥了挥拳头,往二楼走。 他知道裴与墨喜静,果不其然,就在一个长廊拐角处看到裴与墨。 江璨:“与墨,我来找你了。” 话音未落,一眼就看到裴与墨披了件全黑的西装外套,垂眸的弧度像极了先前女孩托人偷拍到的照片。 其实西装算是裴与墨的日常标配,但江璨突然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哐当。 一缸子醋先前还勉强稳着,这就翻了。 他痛心疾首,“与墨,你开始就是穿成这样到处走的?” 裴与墨没说话,夹在指尖的香烟没有点燃,斜靠在墙上的姿势有种漫不经心的性感。 哐当。 第二缸子醋紧随其后,酸不溜秋。 某个瞬间,很久之前的,在江璨还困在童话剧本里时有过的念头猛然出现,他很想把裴与墨扒光了塞到一个小房间里。 不给穿西装,不给出门让人看,只许和他在一起。 念头太过惊悚,江璨不知怎地就说出口了半句,毫无威慑的威胁,“我会把你关起来的…” 裴与墨:“来不及了。” 江璨:“?” 裴与墨轻描淡写,“因为我要先把你关起来。” 江璨:“???” 江璨还在不明所以地发呆,鼻尖就被一块布捂住。 还来不及挣扎他就失去意识,坠入黑暗前最后的画面,是兜头而下的麻袋。 * 作者有话要说: 江崽:其实我喜欢粉色麻袋 裴总:下次一定 —— 下一章裴总女装 —— 第161章 为什么不对我笑 等江璨再醒过来, 人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了。 所处的是个很眼熟的房间,整洁素净,配色寡淡, 一眼看过去,唯一鲜艳扎眼的是桌面上翘屁胖鸽的笔托,他记得还是他当时装修放上的。 手脚还残留着因为吸入高浓度酒精而导致的酥软, 江璨闭了闭眼,试图起身下床,却被一股力扯住往下,扭头一看, 是脚踝上那枚泛着冷光的镣铐。 …所以说,他真被关起来了? 想起昏过去前和裴与墨的那一番对话,江璨知道自己是喜提传说中和霸总恋爱必不可少的囚|禁套餐一份,但突如其来的,为什么啊? 他想不明白。 或许是动静引起外边人的注意, 锁扣嘎吱地响了一声, 裴与墨推门进来。 裴与墨手里端着一碗粥, 他的神情冷淡, 戴着的白色手套纤尘不染,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和寻常时一样, 好像又不一样,怎么说呢,有种奇异矛盾的禁欲感。 让人联想到刻意压抑着的平静海面,下面藏着的什么是危险的、庞大的、急于等待着破水而出的。 以至于胸有成竹的江璨突然就没底了, 他坐起身, 喊:“与墨。” 裴与墨:“嗯。”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问:“饿吗?” 鼻子动了动, 江璨要说出口的话一收,小声,“有一点。” 裴与墨就给他喂粥,全程一个人喝一个人喂,和江璨彼时躺在医院里没什么区别。 看着也一点都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 还是江璨憋不住话,吃饱喝足后拽着他的衣袖,问:“…与墨,你说吧,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裴与墨:“怎么会呢,你只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