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钟离抚摸她的头发,是否粘着点这样不清不楚的情绪?
千晓不知道。
她曾以为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
出来以后,钟离在院子里坐了会,直到千晓屋子的灯灭了,才起身,就在这时,在院落的墙头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蒙德的酒鬼诗人。
温迪笑着冲钟离招招手:“好久不见啊,老爷子,近来可好?”
“前日才见过,何来好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温迪从墙头上跳下来,他往千晓屋子看了看,“睡了?”
“嗯。睡了。”
“可真的太晚了,我一直在这等千晓睡了才出来,不知不觉就等了好久。”
钟离:“出去说吧。”
两人朝着港口走去,夜晚的码头在休息,没有工人,失去了白天的热闹,却静谧得难得。
当浪花拍向海岸的瞬间,海鸥迎着月光飞起,微风拂面,咸咸的空气是夜晚的海风。
温迪坐在一个集装箱上,问:“老爷子,其实我是想来问你关于千晓搬走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钟离看着海面,此时并不能从他的脸上分辨出什么,他回答温迪:“没有想什么,她从住进来得时候就在计划着离开,这一切不过是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吗?”温迪也想海面看去,“抛开这些空荡荡的话,你想让他走吗?”
温迪朝钟离看去,好久,钟离没有回应。
就在温迪打算放弃这个问题时,他听钟离说:“他走还是留于我而言,并无区别。”
言外之意,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是值得费心思去思考。
“真的吗?”温迪问。
钟离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温迪问钟离:“就这样让他走了?”
“嗯。”
没人能看到海面的另一头是平静还是起着风浪,他们只能靠归来的水手描述着对岸的景色,至于真实,只有水手自己知道。
最后的一点时间飞快,新的月份伊始,天又冷了许多,清晨露水很重,千晓穿着仪官小姐给的旧衣服,一件毛茸茸的米色棉衣。
她抱着一块烤红薯,很早地就来到了往生堂,房子她昨天去看了,房东是个有些胖的中年女人,女人在璃月港做些小买卖,很爱笑,即使如千晓一般对人警惕心强,也依旧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