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思收回来,手揉揉肚子,刚想感慨一下解辣效果真是不错,刚摸上茶杯的散宝抢先了我的话头。 “要是还不好,就近找个医馆把你放那让大夫瞧瞧。看看肚子,也看看脑子,最好再检查一下面部神经...” 这小子点我呢,我擦擦嘴角,确定没再留下什么食物残渣。 钟离先生倒是没直接听出这属于损友的讽刺,热情地为我介绍道: “小友若是来璃月求医,不卜庐的白术大夫医术倒是...” “不不不不用了。”我连忙摆摆手道:“多谢先生推荐,我们此趟是来璃月游玩考察的,医馆药坊什么的、就、就先不参观了。” 哇,白术开的药,应该是远近闻名的苦吧...反正当初给安娜的药方就奇奇怪怪。记得一个小日常是哄一个小妹妹吃白术大夫开的药,太苦了,非要得拿一份杏仁豆腐来哄着吃药才行。 要是谁哄我,我必得先夺了盘清香甜软的杏仁豆腐炫嘴里,再药碗一推夺门而出...应该是非常熊孩子的行径,欸嘿,幸好长大了。 “说了许多,都不曾问先生名姓。我叫丰雪,‘丰年好大雪’的那个丰雪,祖父是璃月人,故一直对这里心向往之。我在蒙德经营饮品生意,做得久了,想来璃月看看。” 肚子好受许多,我坐正来了番自我介绍意欲在岩神大人面前刷刷脸。 毕竟也是有在这处经营的打算,在这位学识渊博无所不知的“客卿”面前混个脸熟总是不亏的。 “丰雪,好名字。”他点了点头,“称呼我‘钟离’就好,这位小友...?” 钟离先生把稳重友善的目光落在了散宝身上。 岩神大人本身那种跨越时间与岁月沉淀下来的历验气场,即使是平静的目光,也好似能把一切看穿。但看穿后依然选择缄口不言,做岩石般沉默,或可说是观棋不语的...风度? 猫猫应该也能感受到,难得收了偶尔刺人的锋芒,品完一口茶淡淡回道: “浮世流浪,不闻一名。” “是么。”听罢钟离的目光在我们之间逡巡了一圈,之后眼角眉梢挂上了淡淡笑意,“不闻一名,闻一名足矣。” 接着岩神大人悄然揭过了名字的话题,想在熟悉的地方尽一尽导览之谊: “既是来璃月游玩考察,二位可提前拟定了旅行计划?下一步想去何处?没想好的话,我倒是可以介绍一些风景秀丽的璃月名胜,也许是一个不会太出错的游览方案。” 钟离先生的低沉而舒缓的嗓音听着真是叫人安心,要是真有岩神大人带着小红帽举着小旗子的导游团,我必定得抢票报上一报。 不过散宝明显不这么想,他不太喜欢和...太多的人一起行动。 “不用了,我们可以自己逛。” 好简短干净的婉拒。 简短到我想插个空美言地婉转两句都找不到插话的间隙。我咂了咂嘴,眼看着钟离先生站了起来。 “好,那就不多打扰,希望二位在璃月,能玩得尽兴。堂主交办的事物还有些没处理,我先行一步。” 哇,近处看,更高了耶。 望着钟离先生离去的背影,真是如松如岩...尤其是那个衣服的腰身,真是掐得正正好... “认识?”一旁的散宝冷不丁地来了句。 “哈哈,这不刚认识吗?你也认识。”说话,讲究地就是一个装作听不懂以及糊弄学大师。 阿散喝着店家上的这里最苦的茶水,并不接我的话音,只道: “璃月的茶确实不错,可以陪你在这里多待些时日。” 听到这话的时刻,我的嘴角顷刻垮了下去。 猫猫瞧到了,嗤笑一声:“怎么,有我在身边,会影响你玩得尽兴吗?” “多、待、些时日”我咬着话里的关键字音重复道,“那就意味着本来是要‘少待’的喽,哼,又要走,不会又要去写你的论文了吧?” 散宝放下杯子:“你怎么知道我在写文章?...确实写过几篇,不过是对一些无稽错漏之文的反驳罢了,还...” 他说到这的话音断了,表情不怎么愉快,像是被卷进了什么麻烦的事务一般。 “你果然背着我保研了。”我咬牙切齿道。 “宝...岩?什么意思?”猫猫复述着他没听过的语词。 “意思是你一个人就组成了一个学术家庭。”我想着须弥教令院那边的氛围胡乱攀扯。 “你想加入吗?”猫猫道。 我拱了拱手: “望而生畏。”让我看论文不如让我去扫大街,比起脑力活动,我更喜欢简单机械重复性的体力活动,以及无功利纯粹追求美与兴趣的创造性活动—— 就比如像熬魔药一般研发饮品;以及研发后的流水线制作过程。 我都喜欢,还能挣摩拉,再好不过啦。 “不过还有些时日。” 散宝没理会我的说辞,自己捋了遍指尖排日程。 “抓紧转转吧,得给你寻一个合适的住处。” 第79章 到底是找房还是逛吃! 一个合适的住处。短短“合适”二字,不知得要多少金灿灿的摩拉填进去才行。 想要在繁华的璃月港寻得一处可心的居所,来这边预算上的钱款估计得去一大半,想想就不免肉疼。 “不用那么着急嘛,我们先逛着玩着,然后...”我伸手按下散宝正用来盘算日子的指节。 找房子这种要考量价格采光隔音地理位置种种要素的烦心事,当然是延后再想。 “然后准备晚上睡大街上?”流哥接话。 他从我的手心下抽出手指,压了压斗笠道: “下次准备换工作提前告诉我,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能给你找个漂亮点的碗。” 好家伙,讽刺我。 今日之丰雪已非昨日之丰雪,就算是前上司散兵大人的话头,那也敢个顶个呛回去: “好啊,到时候璃月港人人相传,大街上新来了个敲碗的呆毛,旁边还跟了个带斗笠的流浪汉!” “...你说谁是带斗笠的流浪汉?”猫猫的语气沉下来,连带小脸也沉到斗笠的阴影下。 我不甘示弱:“我的碗还没送到,当然谁带着斗笠说谁——呜、呜!” 挑衅的“呗”字音还没出口,散猫猫哥已经忍无可忍,伸出爪爪捏住我的脸皮。 可恶!最近他好像一不开心就喜欢上手扯我的脸蛋。我可没闲钱去给我的脸皮上层保险。 虽然“脸若银盆”好像是形容过美女的,但稍稍变动一下,“脸大如盆”听起来就是个明显的反义词了。当然,除了盆,也可能被怒气冲冲的猫猫师傅扯成个大饼,这可不行! 想到此处,我气势汹汹地也伸出一只罪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