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能想办法从仙盟执法堂手中保下我?在你心里,我跟楚钰的命……是不是都贱如草芥、无足轻重?” 楚涵之捂着嘴唇咳嗽了两声,没什么表情。 楚月凝冷笑了声,“可惜楚钰不是我杀的,我也不需要楚族长出手保我,至于这斩星剑,虽然是把不错的兵刃,但我已经有更好的选择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 楚涵之伸手要去拉他,“月凝……” 没拉住,楚月凝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楚涵之刚站起来,眼前就一阵阵的发白,根本站立不稳,摇晃着朝前倒去。 意识彻底模糊之前,他心里就剩下一个念头。 楚家,完了。 第45章 试剑大会 见过楚涵之出来, 楚月凝走向等在门口的顾砚,两人同行往早定好的住处走。 他们于三日前抵达的云浮,只因那位明心剑宗的云长老不愿在云浮城中杀人、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便答应了他将楚钰引到城外去。 此刻诸事完毕,也该回去专心修炼、调整状态,等着三日后的麓山之行, 再在试剑大会中拿个好名次。 ——楚月凝想要的建宗令, 势必得争一争。 云浮城里此时正聚集着来自天南海北、五洲四海的修士,宽阔街道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尤其热闹,耳边充斥着各种小贩的叫卖声,与人讨价还价的声音。 偶尔还能见到有人起争执的吵闹推搡、甚至十八般武艺齐齐上阵,直接打起来的, 打得精彩处还会引得周围之人齐声叫好,倒是让打架的人觉得好没意思,齐齐停手互相瞪视着散开了。 略显拥挤的人潮中,顾砚被身后之人推搡着, 朝楚月凝靠了靠,环在手腕处的荆棘藤往衣袖外探了个头, 等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后, 又重新变成只由藤蔓缠绕出来的碧绿镯子,套在那节手腕上轻轻晃悠着, 不怎么起眼的模样。 顾砚抬手,捏着那只镯子转了转。 最终还是决定将在喉咙口堵了许久的话说出来, “月凝, 你娘的死……”他实在不太擅长劝解旁人, 尤其是牵扯到这种是非很难公断的事儿。 他至今也没想通那年除夕,楚母怎么会突然记起自己有个儿子,想着要跟楚月凝缓和关系呢?! 既然都已经冷落了那么多年,继续保持之前的疏远、形同陌路难道不好么,为何偏偏在楚月凝放弃的时候突然凑过来?!至于因为做了个噩梦,半夜惊醒后冒着雨过来找他们,非得看自己儿子死没死,最后还将自己折腾出心病来,顾砚对此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当她好好吃药、慢慢想通后病也就好了。 他从未想过楚母会病情加重。 更是从未想过楚母会严重到闹自杀,最后居然还成功了! 听到楚钰临死前说的那些话语,他心里略微还是有些担忧的,怕楚月凝因此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一直想说点什么、最好能将此事给化解了。 可琢磨半天,正开口劝说时却突然卡了壳。 因为是放在心尖上、在乎的人。 甚至没办法轻描淡写,事不关己的说出一句,“你娘的死根本与你无关。”虽然在他看来事实确实如此,笃定楚月凝会早死的是楚家,因此不愿给予他丝毫亲情、关心的也是楚家,楚母就是其中一员。 总不能他们不想将楚月凝当子侄、当儿子看的时候,就各种忽略漠视他,故意忽视了几十年、任由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受尽委屈折磨后,突然又改了主意想对楚月凝好了,楚月凝就得接受吧? 楚月凝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的原罪不过是那位越墨道尊的一道“命中注定早死”的批命,就惹得亲族不亲、父母不疼,自己明明有父母有宗族,却跟个孤儿似的,在楚家吃尽苦头、孤苦伶仃的长大。 最后等他有了对抗这种宿命的力量,想着要从楚家离开,开始自己新的人生,他几乎是孤注一掷的、在赌自己会不会如同批命中那般早死!最后他成功了,躲过了那所谓的命中死劫。 却有人莫名其妙的要让他为楚母的死负责。 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顾砚难免有些替楚月凝感到不公平。 是,他们离开溧水时楚母正病着,可那又如何?该于病中陪伴照顾她的人是她夫君和幼子,跟楚月凝这个她从未正眼看过、甚至都不太愿意承认的儿子都什么关系呢?! 正在胸口憋着气呢,突然觉得手腕一热,戴着荆棘玉环的手被人牵起来、轻轻握住了。对方指尖微凉,指腹因常年练剑磨出来细茧擦过他的手腕,带起股令人皮肉酥麻、一路蹿到胸口心尖的微痒意。 让顾砚忍不住轻轻往后缩了缩。 却毫不意外的再次被握紧了,两根修长指节故意似的,在他手腕处若有似无地轻轻蹭着,将那点微痒一寸寸的加重至不能忽略的地步。 耳畔响起楚月凝略低的声音。 掺杂着些许明显的笑意,又像是在叹息,“阿砚,你怎么还不能习惯我的触碰啊?” 顾砚,“……”他也不知道。 总感觉身旁这人有什么魔力似的,就连手指偶尔相互碰到他都会反应极大,同旁人相处明明不是这样……若是有不认识的人碰到他的手臂,他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躲开,而是浑身戒备的去观察对方是否有跟他动手的迹象,随时准备反击。 若是认识的人就更简单了。 例如这五年经常跟着他们行动、偶尔回趟宝行露个面的鱼池,要是敢朝他扑过来,顾砚决定能够面无表情的将人摔出去,让他知道什么叫元婴和金丹之间的境界碾压。 唯独楚月凝是不同的,哪哪都与旁人不同。 那种感觉他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习惯不了。 总是会有种手指都忍不住蜷缩起来的心悸。 好在楚月凝并不介意,只是一次次将他往后缩的手再拽回去,重新于掌心里握紧了,这次也是一样,握紧后拉着他往客栈的方向走,等到他们好走到客栈门口时,楚月凝突然跟他说了句。 “我不会将楚钰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顾砚略愣,反应过来后赶紧点头,“嗯。” 说他冷血也好,说他无情也罢,反正他心里是不愿意楚母的消息再出现在他们耳边。 对方不论生死,都该与他们毫不相干。 两人相携进了客栈。 因着试剑大会的缘故,他们所住的客栈也是人满为患,大堂里几乎所有的四方桌都坐得满满当当,顾砚进门就看到身穿鹅黄襦裙、如云发髻簪着三根青玉排簪的黄鹂。 她正坐在靠墙的位置埋头碗阳春面。 左手边的长凳上坐着个身穿华服、表情轻佻的青年男子,笑嘻嘻的凑过去、低声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