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才能养好,却因为碰到雪崩、连上药包扎的时间都没有,疼痛在他全身不断流窜着,疼得他冷汗刷刷的往下掉。 闻言狠狠地瞪向鱼池,“你……” “咚。” 白玉舟又撞到了突出的山石,再次位置翻转。 没等雪漠将鱼池踢的那脚还回去,就骨碌碌的滚向另一边了,受伤的肩膀差点被撞散架,赶紧伸出未受伤的手臂吸附住船舱、勉强稳住身形。 鱼池瞧见了,只觉得解气。 谁叫雪漠随时随地都盯着顾砚,还折腾出这好害人害己的雪崩出来,如今就算在船舱摔死都是自作自受,没人会替他感到半分痛心和可惜。 故意哈哈笑着。 “有本事松手,跳过来打我啊。” “打不着吧,气死你!” 雪漠虽恨极,却不想要过去同他动手撕扯。 船舱里安静了下来。 白玉舟整个儿被埋在雪里,周围黑乎乎的,只剩下雪暴呼啸往下的震耳声响,见雪漠居然能忍下来好,莫不作甚不过来跟他动手,很快也失去了斗嘴乐趣的鱼池撇了撇嘴,“真没意思。” 动都不能动,确实没意思的紧。 而接下来很长段时间,他们都在这种嘈杂又寂静的黑暗中渡过,白玉舟时不时都会被山上的石头冲撞翻身,剧烈摇晃和天旋地转似乎没有尽头。 长久的、不断的消耗着他们的耐心和灵力。 甩到后面,他们习惯了被甩来甩去的感觉。 在黑暗的船舱里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来。 没有光,没有人计时。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时间。 突然,黑暗中响起个清浅的声音。 “白玉舟撑不住了。” 船舱内昏昏欲睡的众人瞬间都被吓醒了。 “什么?” “怎么可能?!它可是地阶防御法器。” “对,我甚至还给它多贴了防御阵……” “都各自想办法保命吧。” 顾砚低声说道。 他一直关注着白玉舟的情况,最外的冰层碎裂后,他的吸血荆棘被磨损得很严重,他往外补了两次藤蔓后就没在动了。——在这种灵力难以恢复的情况下,他首先得留半数以上的灵力来确保自己不在雪崩中丢命,至于白玉舟破,众人都要被强行冲散…… 他努力了,却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没等他话音消散,众人都听到阵清脆“咔嚓”声,是白玉舟终于承受不住,从某个地方开始碎裂的声响。 “艹!”黑暗中,不知道是谁骂出了声。 白玉舟在骂声中碎裂成片。 夹杂着尖锐碎冰的雪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包裹而来,瞬间将他们淹没在其中,和破裂成片的白玉舟碎片一起,朝着不同的方向冲了下去。 白玉舟破碎瞬间,顾砚抓紧了楚月凝的手。 他在雪潮剧烈的冲刷下,极尽全力的迎了上去,想将对方揽进怀里,整个过程出了点小偏差,他的手刚搭上楚月凝的肩膀,头便已经被人按到胸口、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他抱住了。 显然,他想保护楚月凝。 而对方也同样想保护他。 顾砚心情复杂。 却是没时间挣扎、变换位置了。 只能就着两人紧密相接、而他被楚月凝护在怀里的姿势,雪珑果藤自他手腕处暴涨蔓延开,如同丝线般在他们周围紧紧的缠绕着,裹成了个椭圆形的蚕茧形状。 待到雪珑果藤停止生长后,茧子外面又凝起层细碎却异常结实的冰霜,将他们以及那层藤蔓都牢牢的护在里面,被从山顶一路倾泻冲下来的雪潮裹挟着不断往下,很快便失去了踪迹。 顾砚醒来时,感觉到了热。 他仍旧保持着被楚月凝护在怀里的姿势,雪珑果藤在他们周围层层缠绕着,让他跟楚月凝贴得前所未有的近,简直是严丝合缝。 离火镯的热度在他周围蔓延,将楚月凝向来偏凉的身体都烘暖了,他们又被封在密不透风的冰块里,会感觉到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就是黏腻腻的,有些难受。 ……应该是他的问题。 他被热出了汗水,细密的汗珠在额头上凝聚,又顺着脸颊浸透了他抵靠着的、楚月凝的胸膛上,将那块轻轻跳动的地方濡湿了大片。 “楚月凝,你醒了吗。” 他低低地喊了声,想让楚月凝将冰层解开。 没人应声。 顾砚将脸靠向那片胸膛,听着其蓬勃有力的跳动,确认楚月凝没事后,也不着急了。 眯着眼睛养神,等楚月凝醒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他压着的人有了动静。 “楚月凝?”顾砚喊他。 片刻的沉寂后,头顶才传来楚月凝的回答。 “嗯。” 声音有点哑,像是极度缺水后的干涸。 估计是被热的。 要不就是被渴的,顾砚心道。 看来被热得难受的人并不止他。 “你先把冰层解开。” “好。” 包裹着藤蔓的冰层破碎了。 顾砚开始拆包裹着他们的藤蔓,有点难,也不知道他们跟着雪潮滚了多久,他体内的灵力只剩下很微弱两缕,控制雪珑果藤都有点困难。 好不容易等藤蔓拆到最后两根,顾砚感受着周围吹过来的些许微风,深吸了口气,单手撑在楚月凝身侧、打算将自己从对方湿热的胸膛上移开。 结果没移动。 有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扣着他后脖颈下面,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将他摁回了那块他不知靠了多久的柔韧肌理上。 额头有颗凝聚了许久的黏腻汗湿滴落。 啪嗒。 在楚月凝胸口处碎裂成了朵细碎的水花。 顾砚疑惑的抬头,“嗯?” 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或者说,楚月凝怎么在这个时候有了兴致? 那只手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动作轻缓、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他脖颈,试图缓解他因不确定周围环境情况而紧绷的身体和情绪。 别怕,安全的。 他听到楚月凝无声的诉说。 顾砚自然是信的。 因着信了这话,不用再分神去警惕周围的情况,那只手落在他脖颈间的触觉便愈发明显起来,掌心和指腹都生有细茧。 随意扫过都会带起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轻痒。 顺着脊背往下,一路火花乱窜的蔓延至全身,让他有些略微不自在的略微屈起膝盖。 “楚月凝……” 出口的声音又黏又哑,将顾砚吓了一跳。 别再摸了四个字愣是没能说出口。 熟悉的天旋地转过后,他被人掐着腰摁在了地上,楚月凝同样潮红汗湿的脸出现在他视野里,眼尾一抹不知是热、还是急出来的艳红,衬得其本就堪称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