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的指尖微凉,碰到宁知蝉凸起的锁骨边缘,又将手掌放到他的背上。 宁绍琴的手心非常柔软,宁知蝉觉得和自己很小的时候,宁绍琴不太熟练地抱着自己时,那种感觉仍旧很像。 “也是。”宁绍琴皱了皱眉,看着宁知蝉,露出担忧的神色,“妈妈也觉得,你最近好像瘦得太快了。” “是学校里有烦心事吗?”宁绍琴又问。 “能有什么烦心事,学校里的同学人都很好很善良。”宁知蝉把宁绍琴的手从肩头轻轻拂下来,牵了一小会儿,很快又放开了,垂着眼笑了笑,“几个同学总会邀请我课后去他们家里,你不是都知道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宁知蝉需要频繁地被迫说谎话,他的骗术不算高明,但已经十分熟练,也具有微不足道的保护性。 宁绍琴被宁知蝉的谎言安慰,笑了笑,说“那就好”。 她今天似乎突然打定主意,一定要给宁知蝉买到几套新的衣服,因为宁知蝉的衣服大部分都已经穿了很久,而且他最近瘦了很多,一些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看起来似乎已经有点不太合身。 不过宁绍琴带宁知蝉又出入了几家店,宁知蝉一直跟在后面,走得有点慢,看起来心不在焉,好像没什么精神。 宁绍琴觉得宁知蝉可能是逛得累了,于是没在给宁知蝉买衣服的事上太过执着,和宁知蝉去了附近一家清净的餐厅,短暂休息。 餐厅位于夏南广场附近,距离越港街也不太远,窗口下方有一些很小的绿植,玻璃窗外是临近黄昏的城市街道。 他们在窗口的位置落座,服务生很快前来询问是否点单。 “了了。”宁绍琴把菜单递给宁知蝉,“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妈妈还是吃不惯这些年轻人常来的餐厅,不清楚你们的口味。” 宁知蝉点了点头,伸手接了过来,装作认真地翻看菜单,实则并没有胃口,最后只是随意点了单。 “了了。”宁绍琴突然叫他,“你的手机借妈妈给你宋叔叔打个电话,妈妈的手机没有电了。” 宁知蝉闻言找出手机,递给宁绍琴前突然停顿了片刻。 因为手机内存有大量他和瞿锦辞联系的通话记录和短信,宁知蝉担心宁绍琴会看到,于是先问了宁绍琴号码,把电话拨通了才递给她。 宁绍琴与宋易勋通话,声音温柔而轻微沙哑。 小时候的宁知蝉总是听着她哼唱的婉转小调入睡,像晨间的雨雾落在身上,把宁知蝉的眼睛和心脏变得柔软。 期间,服务员前来上菜,没过多久,宁绍琴也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宁知蝉,说自己出去一会儿。 宁知蝉独自坐在位置上,手持餐具,低着头,机械地咀嚼吞咽。 他吃得心不在焉,部分记忆片段突然没什么征兆地开始在脑海里回溯,宁知蝉才想起自己不久前好像来过这里,和瞿锦辞一起。 不过对于宁知蝉而言,有关这间餐厅的记忆似乎极为浅薄,而且有失客观,与餐厅内的菜品口味如何也毫无干系。 与以下因素存在或多或少、或有或无的关联,宁知蝉主观地认为,那次进食的经历似乎不算太令人难过—— 那天傍晚时分,刚下过一场不算很大的雨,云层很薄很淡,漂浮在一片如梦似幻的粉橘色天空中。 当晚用餐后,宁知蝉没有呕吐,胃内翻涌的异常感也并没有往常那么强烈。 瞿锦辞当晚似乎有什么急事,只带宁知蝉来吃了饭,没有要求和他做爱。 用餐结束后天色稍暗,在瞿锦辞准备离开之前,宁知蝉站在路边,陪瞿锦辞吸了一支烟,瞿锦辞在路灯下很轻地吻了他的脸。 不知道怎么回事,宁知蝉恍惚了片刻,突然想起那个吻留在面颊上的触感,又迅速地忘记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恐惧,以及胃肠应激的感觉,宁知蝉手按在胃上,紧张地垂着眼,就好像只要他抬起头,瞿锦辞就会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了了。” 宁知蝉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浓黑的眼睛。 不过和瞿锦辞不同,这双眼睛并不再青涩,留存了些许岁月的痕迹,略微浑浊,除了惯有的、虚假的深情以外,还有老道事故,以及某种刻意为之的温和。 宋易勋向宁知蝉走过来,身边的宁绍琴挽着他的手臂,看起来甜蜜温柔。 宁知蝉礼节性地打了招呼,继续低下头吃东西。他们坐在宁知蝉的对面,宁知蝉感受到令人不太自在的目光,很快放下了餐具。 “知蝉,怎么吃得这么少啊?”宋易勋关切地询问。 宁知蝉有些精神紧绷,嘴唇只张开一点,没来得及说话,宁绍琴便在一旁替宁知蝉回答:“这孩子中午和关系要好的同学出去吃过饭了,我是看他陪我逛街累了,带他来稍微歇一下。” “我们了了在新学校,和同学相处得很好呢。”宁绍琴欣慰地说,眼神缱绻地看向宋易勋。 宋易勋也笑了笑:“我刚从他们学校开完会议来,当时锦辞也在,本来想带着他一起过来见见,谁知道会议一结束,就找不到这孩子了。” “是不是……”宁绍琴欲言又止,表情变得有些委屈,顿了顿又开口,“是我的问题,不仅没能关心孩子,还让孩子心存芥蒂了。” 宋易勋的目光在宁知蝉的身上停顿了少时,才转回去安慰宁绍琴道:“李家的小女儿今天找他有事情,兴许是去帮忙了,不是你的问题。” 宁知蝉茫然地垂着眼,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产生。 宁绍琴似乎还在为瞿锦辞的疏远而感到有些伤心,宁知蝉继续听宋易勋耐心哄了她一会儿,宋易勋答应带宁绍琴去买一支新的翡翠手镯。 宋易勋的司机在门外等候,他们走出餐厅,上了车,很快到达宁绍琴以前常去逛、但几乎从不独自购买的一家珠宝店。 店铺的门面金碧辉煌,独占三层楼,有穿着短旗袍的人站在门口,负责接待。 他们乘坐电梯到达三楼,随意看了看,又进入VIP接待室,店长将方才宁绍琴手指点过的饰物一一陈列在玻璃展台上,供宁绍琴挑选。 “一起去看看吗?”宋易勋看着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存在感的宁知蝉,邀请他道。 宁绍琴跟着店长在展台前徘徊,她今天穿了一条墨绿色的丝绸长裙。 裙摆随着她的脚步飘摇晃动,像春风里一片草木抽芽的湿地,被许许多多的脚印踏足过,有种可以被轻易采撷和获取的、泛滥的温柔。 本来说是来买手镯,但现在宁绍琴却正在试一枚钻石戒指。 戒指的圈环穿过柔软的手指和细瘦指节,圈住她无名指的指根。 宁绍琴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