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宋少爷不安分的冤魂在作祟?
夜间河流安静至极,独有潺潺流水声在耳边回荡,颇具凉意的风自江心穿透整搜乌蓬船,吹得船上人是心底一凉,悚意突起。
“不说这个了,”安丛芳及时开口从包袱里掏出几块饼子,“你们要吃东西吗,大家跑了一晚上怪累的。”
头天晚上宴席的菜肴全倒掉了,留在厨房内的多是之前烙好的大饼一类的,她拿之前特意尝了尝,没坏。
况且大饼放的时间长,她拿了一大摞走。
刚好有点饿了的云星起道了声谢后接过,坐在他身边的燕南度也被分到了一张饼。
“原来真是你啊,池小姐。”
嘴巴上虽然有伤,但是吃了东西才有力气跑路,池玉露一摘下遮脸白纱,安丛芳不禁说道。
“是赵七他们把你救出来的吗?”
宋府人和池玉露多多少少接触过,以前宋老爷父亲在时,童年池玉露没少来宋府玩。
后来池家衰落,搬到了渝凌村边缘居住,他们在村中遇见池家人也会打个招呼,称呼沿用以前。
池玉露手上拿了一张饼,眼睛看向一边大快朵颐的云星起:“是小云和赵七一起救我的,小云出了大力气。”
小云?
视线跟随过去,是那位看起来略有些瘦弱的少年,真看不出这么厉害。
“那你现在能多说话吗,”她指了一下自己的上嘴唇,“等会吃完了和我简单说说,他们怎么救下你的。”
“方便。”
随后,池玉露诉说了她一晚上经历的事,细节由云星起和赵七补充。
船划出老远,除伤患和不会划船的人留在船舱内,其余三人轮流出去划船。
后半夜,轮到了燕南度,他从熟睡的少年身边站起,接过毕恭毕敬的赵七手里递出来的竹竿。
帘子掀开,月光落在少年身上,照亮他睡在脑袋下一个布包。
他知道里面有什么,在河洛客栈见过,在沙漠中二人同行时无意间瞧见过,一本通关文牒,一枚令牌。
两个东西均出自同一人之手。
当朝唯一在朝做官的王爷——翎王
独自一人赶路时,他乔装打扮沿路打听,江湖事宜问完后,会顺嘴问一句朝廷最近有没有派人去西域某国送画。
那时他离开边境不远,像这类事关朝廷的护送应是多有风声,可是没有,根本没有。
无论是守门士兵,或是茶馆包打听,全没有。
当然,此类护送或许是机密,他得通过他的门派内部渠道才能知晓一二。
除此之外,他得知翎王近半年来一直在找一个人,他不认识此人,却在他人口中听见过名字。
侯观容,那个一夕之间名扬天下,一夕之间消声匿迹的天才画师。
更得知,翎王貌似从未签发过什么通关文牒和令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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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人生三大喜事之一
再睁开眼,燕南度发现他站在一扇做工精致的木门前。
远方传来缥缈乐曲,叮叮咚咚,哐哐当当,有点刺耳,有点熟稔,像是成亲时奏响的喜乐。
是谁要成亲了?
是杜凉秋的成亲宴吗,不是已经结束,他已经回来了?
对了,回来后他还莫名其妙被朝廷官兵追得到处跑。
那是谁的
无意间低头去看,双手一伸出,瞧见自己身上穿了身崭新的红喜服。
哦,原来是他自己成亲了。
他要成亲了,那新娘子是谁
杜凉秋的身影出现在一边,他笑着推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看看。”
一推力气挺大,把他给推了个踉跄,脚绊住门槛,扶着没锁的虚掩门扉进了屋子。
等他回过神,发现已是身处屋内。
身后的门关得死死的,推了推,推不开,像是被一把无形的锁给锁住了。
“别想着出来了,快去看看你的新娘子。”
门外传来杜凉秋的声音,怎么比他还着急,闻言他转过身走进内屋。
绕过层层叠叠的红纱帘,终于看见了他的新娘。
新娘凤冠霞帔,锦绣华服,长长的衣摆铺陈开来,人安安静静地端坐在床中间,双手交叠至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