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珊瑚,如脂肪,如油漆,如翡翠,如黄金,大多十分好看。
那把太岁研磨碎了,是不是可以当绘画颜料用?看到这,他思绪不禁发散起来。
不过对于其他大多数人来说,太岁真正重要的应该是书中最后一句话。
“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
长生不老的意思?
大胆猜测,所以是徐家之前不知何故得了一块太岁,徐家老爷因太岁被杀,太岁也失踪了?
现实是不是如此,就无从让人去得知真假了。
在看书之余,他没少按照挂饰上的肖像作画,画来画去不满意,总觉得差点什么。
抛下画笔,反正人说会来找他,等找来再画不是来不及。
随手翻开了书铺老板推荐给他的有关太岁的志怪畅销小说。
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一整个是废寝忘食,日日闷在房内,连吃饭都不下楼了,是差人送上来的。
不知情的燕南度以为他在潜心专研画画,不好去打扰;池玉露忙着准备七夕,几日未来找他。
直到七夕当天,在房内睡得昏天黑地的云星起被咚咚敲门声吵醒了。
门一打开,一看见云星起,把门外等了有一会的池玉露给吓了一跳。
眼前少年双目无神,两个眼窝黑得像墨涂上去似的,走起路来脚步飘飘悠悠,像是喝醉了没醒酒。
她探头往房内瞧了一眼,里头黑黢黢一片,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也是走路得摸索着来。
挠了挠乱糟糟的鸡窝头,云星起眯缝起眼问道:“池姑娘,有什么事情吗?”边说边打了个呵欠。
收回惊讶的表情,池玉露略显担忧地道:“我之前约你七夕当晚出去记得吗?”
她约了他?什么时候,仔细一回忆,对对对,她是约了他。
想起此事,云星起瞌睡一下没了,他抹了一把脸,眼睛睁开了,人精神了,“池姑娘,不好意思,麻烦你先去楼下等我一会,我马上好。”
不好在门口等人的池玉露去了白芦楼大厅坐下,有一人笑吟吟向她迎了上来。
急急忙忙洗漱好的云星起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从楼上走下去,一打眼瞧见大厅内苏娘在和池姑娘聊天。
看他走来,苏娘对他礼貌一笑,行了一礼走了。
走至池玉露目前,他看着苏娘走远的背影,询问道:“你们在聊什么?”有说有笑的。
池玉露站起身,“没什么,她问我要不要来白芦楼。”
不是让她做跑堂的,或是去后厨做帮厨,是让她在大门口做护院。
“她知道你会棍法?”
“可能是我之前不小心在她面前露了一手?”
乍听有些离谱,仔细一想,合情合理。
“不是挺好的,你同意没?”
“我说让我先考虑一段时间。”顿了一下,“不说这些了,我们走吧。”
一要走,她才注意到云星起穿在身上的衣服。
随意至极,和平时差不多,瞧得池玉露诧异起来,“你就这样和我一起出去?”
不然呢,大晚上的,谁也瞧不见谁,不随便穿穿。
看他茫然不知地点头,池玉露无奈了。
池玉露解释:“今天可是七夕,和平常日子不同。”
云星起疑惑了:“需要认真打扮一下吗?”没听说参加七夕活动要穿新衣服的。
多日相处,池玉露多少能摸得清对方秉性,物质生活条件上是能将就就将就,除了饮食方面。
“起码不会穿成你这样。”
少年眨巴两下眼睛:“啊?”
离开京城后,他鲜少再去购置过衣物,一路风吹雨打,他有的只有烂得不能穿的破布、烂衣服和微烂衣服。
“行了,我带你去买套新衣服吧。”心下叹气,池玉露挽着他走出了白芦楼。
一来到大街上,云星起算是知道他想错了。
灯火如昼,人流如织,店铺当街搭建着彩色帷帐,人宛如进入了一道由布匹塑造的五彩斑斓河流中。
街上人大多衣着光鲜,有不少人回头看站在人群里的云星起。
无他,形象十分潦草罢了。
池玉露立即拉他进了一家成衣店,给他挑了一套时新的白衣。
一穿上,是有几分文雅公子的模样了。
在结账时,云星起要掏钱付款,池玉露拦住他,笑着说:“这套衣服算我送你的了。”
“这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