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心思想要不动声色拿过来一点的东西,被他自己彻底交出去,打消蒋俞白的所有顾虑,跟他做了交换,换来的跟程果有关的案子。 有那么一个时间,一定有那么一个时间,命运的齿轮暂停了转动,一切都还来得及。 或许是蒋俞白再用心一点,把那封公证书收好,或许是许婉楼的朋友还没有去埃塞俄比亚,还没有把咖啡豆给她,她也还没有想要给蒋俞白尝一尝,没有看到那个公证书。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9-21 23:08:36~2023-09-22 23:56: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抱走八箱冰红茶、51540174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海茉、圆圆 10瓶;nytj777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6章 成全 ◎蒋禾x程果◎ 程果的妈妈从老家赶过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 方家茹站在程果租的城中村里, 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你儿子都要给人家生出来了吧!当初那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怎么长大了你还这么不知廉耻?!你要气死我了你! 程果被打蒙了,甚至忘了抬起手捂脸,怔怔地问, 妈,你说什么呢? 不用跟我装!我都知道了!我肚子里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下贱胚子!连人家有老婆的男人你都要勾搭!那五万块钱是不是他给你的?我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是去要饭也不可能跟你张这个口! 她拿了她的钱, 却又要嫌弃她的钱。 方家茹就像疯了一样, 对程果破口大骂, 同屋只见过几面的室友和附近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大城市的人出入冰冷钢筋混泥土高楼, 人也是冷漠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抱着胳膊,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闹剧。 “我就说她背那个牌子的包, 怎么会住在这个地方, 原来是给人当小三的啊。” 小声的议论就像是一句铁证, 让方家茹更肯定她得来的消息, 卯足了全身的力气, 又给了程果一巴掌。 方家茹挽起来的发髻都打散了,但是眼神仍然是凛然的。 程果租的房子不大,能睡人的地方只有一张床, 两人在一张床上住了一晚, 都没睡着,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 方家茹不由分说地要带着她去做检查。 程果没办法, 临时请了半天的假。 结果就是,程果的肚子里确实没生过孩子。 当时方家茹的表情很难形容, 始料未及亦或是如释重负。 程果拿着检查报告, 对着终于冷静下来的方家茹问, 妈,你到底是听见什么了? 方家茹一抬眼,就看见程果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不顾医院里人来人往,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抱着程果,对不起啊果果,我就是,太着急了……我就是怕你出点什么事,以后不好嫁人……我……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话,没准就是找错了呢? 什么别人?谁? 啊……就是有个女的,找到繁春咱们家去了,大着肚子,在咱们家门口闹,说她男人跟你……搞……搞在一起了,还,还说……你肚子里…… 剩下的事不必多说,老家地方小,家里人要面子,一定要给她个交代,方家茹就只身找来北京。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她住址的,程果一点也不好奇,毕竟曾经蒋禾给陶竹买机票的那次,也没有找她要过身份证号码。 灯红酒绿固然需要金钱支撑,但在这一刻,程果才真正意识到资本的含义。爱情,不过是个微不足道东西罢了。 曾经不是没信任过,只要相爱,阶层,差距,都可以打败。 但是在现实面前,那场相爱像是一场常见的海市蜃楼游戏。 方家茹嘴上说着抱歉,但她心里还是不踏实,以想看看程果上班的地方为由,盯着程果。 程果心里清楚她的顾虑,让她坐在大厅等,只要别耽误工作就行。 下午,方家茹在椅子上打了个盹儿,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律所外面停着一辆洗的锃光瓦亮的车。倒是认不出牌子,只是下意识就觉得那肯定是个有钱人。 但她不知道,这辆车上的主人,正在和程果对话。 对于蒋禾,程果前所未有的漠然,除了案件以外的所有话题她闭口不谈。 蒋禾说,如果你不嫌弃我只是我,那你就跟我走吧,我不要蒋家了,我就要你。 他说真的果果,我们走吧,这些店我不要了,蒋家的钱和地位我都不要了,我找个地方上班,你还当你的律师,咱们租个小房子,我洗菜你做饭,吃完饭我洗碗,咱们结婚吧。我爱你,真的。 程果冷冷地看着他,在蒋禾的哀求声里,淡淡开口,你恶心不恶心啊,能不能别缠着我了?如果今天你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那就好走不送。 这才是蒋禾和方家茹的第一次见面,而不是在医院。 穿着朴素的农村妇女,不舍得在外面买水,抱着茶垢的水杯里,抬头看着衣着得体的男人,满眼猩红地走出去,坐上那辆高贵的车。 北京真是大城市,哪都有有钱人。 方家茹把掉下来的枯草一般的头发捋上去,她想都不敢想,这样的人,会和她们家有一丁点的联系。 所以,在医院里看到蒋禾的时候,她也没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人在年少时,一腔热血和愤世嫉俗无处发泄,平平无奇地相信爱情。 直到长大的某一天,幡然惊醒,爱没用。 无法与金钱做抵抗,更没办法保护她的家人。 可是哪怕在这个时候,程果也依然感谢蒋禾。 就算前路困难重重,我们脚下的纸板桥不堪一击,你也仍然愿意义无反顾,一腔孤勇地爱我。 在这一刻,我好像原谅了这个曾经对我不公平的世界。 蒋禾女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勤,但分手的时候,从来都是女生求着他,这是第一次,他低三下四地求人,还被人给撅成这样。 蒋禾不忿儿,但是案子他得跟,后来也没给过程果好脸色。 她衣服穿得少了,他就明着面儿地说她,穿成这样给谁看啊? 她不给他拿水,他就翘着二郎腿问,你们律所就是这么培养你们的?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她用纸笔写字,他就戳她的笔杆,然后嘲笑她的字是蜘蛛爬。 可是程果不跟他计较,不会跳起来打他的头,也不会皱眉娇嗔问他晚上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她的表情和语气都没变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太了解他了,他就像是个孩子,吵闹只是为了得到关注。 她也知道,只要这时候她肯哭一滴眼泪出来,就能让吊儿郎当的蒋禾六神无主到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