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钊也没法否认:“或许吧。我妈中考分很高,高中给她免除了学费和学杂费,另外还有困难学生补助。所以从她读高中开始家里几乎就没怎么掏过钱。后来她逼着我大舅和二舅去夜校进修,拿夜大文凭,还鼓励他俩创业。我小舅和小姨有我妈做榜样,成绩都很不错。那时候家里条件也好转了,他俩上学没有经济负担,升学很顺利。小姨考了公务员,小舅进了研究所。”
原来是真·卷王!
陆唯真听到这里不由得肃然起敬。
在此之前,她觉得蒋女士就是个挑剔又刻薄还特别爱鸡娃的讨嫌长辈。没想到她不光自己卷,还能拉动全家兄弟姐妹一起卷。有这份拼劲,不管放在哪个时代都能出人头地吧。但凡这人不是慕钊的妈妈,她都得对蒋女士崇拜得五体投地。
慕钊显然也这么觉得。“虽然我跟她不亲,但有时候还是挺佩服她的。要是把我放在她当年的处境上,未必能比她做得好。”
慕钊跟蒋女士不亲?这倒是第一次听他说起。难得他起了谈兴,陆唯真就忍住了插话的欲望,安静地听他往后说。
“我妈那边的亲戚到现在都说我妈是家里的福星,带着一家兄弟姐妹奋斗出来了。”慕钊嘲讽地笑了,“你可能不能想象,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只有表现好妈妈才肯抱抱我。我不知道她是这些年卷习惯了,还是本性如此。反正我记事没多久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是有条件的。只有达到了她的要求,我才配做她的儿子。”
“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因为我妈妈在外人眼里是个非常温和明理的好老师,即使我把我们母子的相处方式说出去,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
这样太窒息了吧。陆唯真惊呆了,好一会才问:“那你爸呢?”
提起父亲,慕钊嘴角的嘲笑都没了。
他妈妈看似讲道理,实则是名温和的暴君,拒绝一切跟她理念相悖的沟通。但至少,在他的童年到少年,“母亲”这个角色她没有缺席。至于爸爸,慕钊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爸爸成了点头之交。
“他很少在家,我跟他不熟。他本质上和我妈是一类人。利益至上,轻视感情。”
到此,慕钊说的这些已经完全超出了陆唯真的人生经验。“他们会不会只是工作太忙,而且不懂得表达?”陆唯真不是要为慕钊的父母开脱,她只是觉得让人承认父母不爱自己实在是太残忍了。
慕钊却微微摇头,沉声说:“我有个小姑姑,十几年前自杀了。自杀前她有很长时间的抑郁症病史。刚发现的时候及时干涉本来不会继续恶化。可我爷爷那时候一口咬定她根本没病,就是矫情懒惰。一拖就拖过了最佳治疗期。而且因为她是自杀,就连死了家里也嫌她丢人,对外一直声称她是出了意外。”
听到这,陆唯真彻底说不出话了。外表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的家族,内里居然如此令人窒息。
“知道我为什么羡慕你了吧?”慕钊摸了摸她的头发,“能得到无条件的爱,是很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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