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 良久,她忽然就听到,一声悠长的轻叹。 周子珩直了直身子,胳膊搁置在俯首上。 轻微前倾。 靠近了阮茉。 气息扑洒。 “看起来确实害怕。” “……” 阮茉头皮都在发麻。 周子珩握了握手,交叉在身子前方。他打量着阮茉,像是在思考为什么她会如此惧怕自己。 尔后,大概是琢磨出来不管什么样的理由,她就是怕他,于是便也不再寻思。 开口道。 “那我们再换个话题。” “……” 周子珩微笑着问道, “你多大了?” “……” 这是一个很温和的话题。 年上掌权者对初入深似海世界的弱小年下者的关怀。 阮茉尽管还是很紧张,可她觉得,这个问题,没有那么让人窒息。 她张了张嘴, “……十五岁。” 周子珩双眼弯成月牙,声音听起来是真的温柔了。 他介绍自己说, “我今年二十六。” 二十六岁,就已经独掌周家大权十三余年。 温柔对于他而言,就是与世交流的一副牌。 牌面底下,你不知道会暗藏了多少杀机。 下一秒钟,周子珩忽然伸出手,伸到了阮茉面前。阮茉咬住嘴唇,手指极力压着白素的睡衣缎面。 手指掠过阮茉的乌发,似乎是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颊。 阮茉没有退后。 周子珩从上到下又看着阮茉的脸。 干干净净,乖乖巧巧,就是嘴唇太苍白了,好像心脏不太好,嘴唇就会发冷色。 周子珩将阮茉散落在耳朵前的青丝,捋到了耳朵后方。 “二十六岁,大你十一岁。” “以后就叫哥哥吧。” “……” 阮茉一怔。 哥哥? 这可真是个,相当温柔的称呼了。 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权,她喊一声,这个世界他便会予她。 周子珩看着阮茉终于有了点儿十五岁少女该有的呆萌,噗哧笑了一下。这一笑,又把阮茉给笑懵了。男人摇了一下头,指尖一点一点捋着少女的乌发。 歪了一下头。 “这样,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害怕我了?” “……” 阮茉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周子珩耐心地等待着她,就像是在引导一不小心飞入金笼子里的小鸟,慢慢让她不要紧张。可这又是哪能控制住的呢? 最终,周子珩叹了口气,点了一下头, “也是,你怕我,很正常。” “整个上京城,都没几个不怕哥哥的人。” 他忽然靠近了阮茉,鼻尖近乎零距离贴着了阮茉的脸颊。阮茉还是紧张着,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青丝缠绕着指尖,滴着头皮,发出细微的疼痛。 阮茉轻轻“啊——”了一声。 周子珩将那缕青丝,散开。 重新绕到了肩膀之后。 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抚着受惊的小猫咪。 “还是那么怕。” “……” “可我们总要在一起生活的。” “你这样害怕哥哥,还要想尽办法躲着哥哥。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有什么事情不敢告诉哥哥,也会非常麻烦。” 阮茉:“我、我以后不会……” 还没等阮茉说完。 周子珩打断了她。 周子珩:“要不这样,小茉莉。” 他忽地就改了称呼,唤她了“小茉莉”,阮茉还未从这亲昵的称呼中回过神,周子珩便收回抚摸着她长发的手,轻轻牵起她的手腕。 温柔地道, “那哥哥,给你一个拉勾好不好?” “……” “拉……勾?” 阮茉瞬间迷茫。 淡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不解。 周子珩骨节分明的右手小拇指,勾起了少女葱段白的指头。 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拉着手指,许诺着一生一世的誓言。 “哥哥给小茉莉一个保证,以后在周家,不会再有人会欺负你。” “小茉莉和哥哥一起住在这里,所有一切都与哥哥配套,享用最好的。哥哥不会伤害小茉莉一分一毫,小茉莉不必再担惊受怕。” “小茉莉要相信哥哥,相信哥哥不会伤害你。” 阮茉满脑子有点儿乱。 机械地被他拉着手指。 一摇,一晃。 “那……”她找了找被紧张掉的声音, “你是有,什么条件吗?” 不会无缘无故受禄。 阮茉从小就明白的一句话。 周子珩对她好,一定是想从她身上,掠夺些什么的。 周子珩眨了眨眼。 随即,笑了一下, “小茉莉会觉得,哥哥需要什么条件呢?” 周子珩什么没有? 阮茉磕磕绊绊,声音里充斥着惧怕, “你、你是想要我。” “给你——陪/睡,吗?” “……” “……” “……” 时间静默了几秒钟。 突然,周子珩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太像温柔地邻家大哥哥了。 邻家大哥哥,哪有让小妹妹,给自己陪/睡的呢? 阮茉瞬间脸涨的通红,确实,很古怪,给收养的自己的人说为他陪/睡…… 可阮茉,实在是也想不到更多的方向了。 阮茉红着脸,有点儿羞耻地瞪着依旧在笑的周子珩。 周子珩笑完,收了笑,捂嘴咳嗽了一下。他再次摆正神色,然后轻轻摇了一下头。 靠近到阮茉。 “想什么呢。” “……” 周子珩给阮茉解释, “哥哥不需要你给我陪/睡。” “哥哥也不是那种变态。” “……” 阮茉:“……哦。” “不过呢,哥哥确实是有一个条件的。” 阮茉:“……” “什么条件?” 周子珩忽然揽住了阮茉的后脑勺,霎那间,将女孩拉进到了他的面前。 靠近了他的怀抱中。 他坐着,阮茉站着。可他实在是太高了,阮茉一米□□,站着也并没有比周子珩高出来多少。 胸腔贴着胸口处,心跳感知着对方的心跳,微弱被强有力包裹。 咚、咚、咚! “周、周先生……” 阮茉想要推脱掉。二十六岁男性野性的荷尔蒙,像是流光刀卷着她的身心。阮茉结结巴巴喊着周先生,莫名紧张与心跳加速并存。 周子珩手一用力,却不容许她逃脱。 周子珩贴着阮茉的耳朵,说出了他的唯一要求: “作为条件,以后有什么事——” “阮茉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