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继续。 从眼皮一点一点地,细细密密地亲到他的睫毛,谢茶感觉自己的睫毛都被舔得湿雾雾的。 谢茶身体僵硬得跟僵尸有得一拼了,只想这波快点过去,谁知这小子似乎有十足的耐心。 舔完这只眼睛又舔另一只。 谢茶:“……” 这小子是真变态啊! 他到底想做什么? 眼睛和睫毛有什么好舔的?! 然而罪魁祸首仍在继续,一边紧紧压制着谢茶让他动弹不得,一边轻轻柔柔地舔着。 像是喜爱极了,舔什么宝贝似的,过了一会儿,舔变成了吮,动作也从春风化雨逐渐用力。 谢茶知道这是情蛊发作得厉害了,理智会越来越控制不住。 他自己也感觉到脑子越来越热了。 神智也越来越不清醒了! 心底那股欲望在情蛊的催动下也蠢蠢欲动了起来,如被风吹得晃动的干柴,只待一个火星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眼皮上的亲吻也开始焦躁了起来。 亲过那排黑羽般微颤的睫毛。 一点点地往下亲。 亲过白皙柔软的脸颊。 顺着脸颊一路亲下去。 等湿漉漉的吻终于来到嘴角时,谢茶早就被情蛊折磨得理智全无。 他被按住,手脚动弹不得,就仰头狠狠亲了上去! 双唇相贴的瞬间,两人像渴了数日终于找到水源似的,急切地互相吮吸。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次更为默契了,舌尖像两尾灵活的鱼,彼此试探着、纠缠着。 直到最后互相较劲似的,你来我往地卷着彼此,还一个比一个试图吞得更深,卷得更用力。 脑子里在劈里啪啦地不断放着烟花,把理智全部炸飞了出去,只剩下源源不断从缠吻中滋生的颤栗感,逐渐盈满了整个脑海,传导至整个身体。 酥酥麻麻的。 像乘舟在荡漾,飘飘然,很是舒服。 棺木如一方小小的诺亚方舟,在无边的情潮里漂浮,直至沉沦。 窗外不知何时又淅沥淅沥下起了小雨,略带凉意的风从窗户里灌了进来,把嗡嗡嗡的脑子吹得清醒了不少。 情蛊在方才激烈的吻中逐渐平息。 谢茶坐在棺木的另一头,气喘吁吁地,胸脯剧烈起伏。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原因,红着眼睛,瞪着棺木的另一头。 棺木的那另一头,春夜曲起一条腿,巴掌大的日记本贴在膝盖上,又开始刷刷刷地低头记录。 神色平静。 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 一边低头记录一边慢悠悠道: “生气容易导致情蛊发作,大少爷是还想来第二次吗?” 谢茶:“……” 谢茶深吸一口气。 淡定。 淡定。 又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谢茶抱臂质问道:“这次情蛊怎么发作的?” 春夜笔尖一顿。 谢茶又冷哼一声:“你烧不是退了吗?还是你小子又动了什么不该动的歪心思?” 春夜闻言,这才抬头,唇角扬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歪心思?对你吗?” 不等谢茶说话,春夜歪头一笑: “大少爷原来这么自恋的啊?” 谢茶眉眼冷了几分。 他没说话,定定地盯着春夜,势必要找到缘由,绝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要不然这种事下次还会发生。 那才是最可怕的! 谢茶又看了一眼对面,对面那小子托着下巴,望着日记本,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所以……这次记录该怎么写呢?” 谢茶认真审视了春夜好一会儿,见他眉心微蹙,脸上难得的带着一丝迷茫,看来这人是指望不上了! 谢茶只好硬着头皮回想: 跟上一回差不多。 不过,唯一的区别是…… 谢茶发现了奇怪的点,双眸微微一沉,斥问道: “你刚才舔我眼睛做什么?” 春夜闲闲地转着笔,似在思考,过了会儿,他像是没思索出答案,于是调笑地反问道: “那刚才大少爷亲我的时候抓我的头发做什么?” 谢茶:“……” 谢茶无语了。 他起身走过去,再次屈膝用手背贴了贴春夜的额头。 确定没发烫了。 高烧退了啊! 那刚才是什么原因诱发的情蛊呢? 【YJQT】 谢茶收回手,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摸出手机查了查。 网上赫然写着: “低烧,体温不超过38度,症状为明显的心热和头昏脑胀……” 是了是了! 低烧是正常体温,额头摸不出来的;热是藏在身体里的,心热引发头昏脑胀,进而诱发情蛊…… 离谱中有着一丝丝合理。 谢茶拧眉道: “所以是高烧转低烧了?” 春夜闻言,托着下巴,略略思考了几秒,在日记本上记录下最后一句话: “……疑似低烧引起。” 既然确定是低烧,那就事不宜迟! 谢茶起身去买低烧药了,但这次去小卖部的路上,他发现有点不对劲。 村民们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和他擦肩而过时,纷纷一副避如蛇蝎的样子。 谢茶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等他走近小卖部时,蹲在门口嗑瓜子的牛黎猛地站起来: “别别别你先别进来!有晦气的!” 谢茶停下脚步:“你说谁晦气?” “昨天我们都看到了!你背着那谁谁从竹林里出来,那谁谁晦气,他的蛊虫也晦气,你跟他们接触了,更是双倍的晦气!” 谢茶懒得跟他纠缠,只哼笑一声: “那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这个苗寨很大,上千户吊脚楼,小卖部也不止他家这一个。 谢茶说完,牛黎别别扭扭道: “生意是要做的,但是嘛……” 谢茶扭头就要走,牛叔连忙从里面奔出来,手上拿着艾草和菖蒲。 他绕着谢茶,用艾草和菖蒲轻轻拍打着他,说要给谢茶去去晦气,然后让谢茶进来。 不等牛叔拍打完,谢茶就递给他一张红票子:“一盒退烧药。” 牛叔心想这去晦气的仪式还没结束呢,又见谢茶神色不耐烦,权衡片刻,还是接过了钱,做生意要紧! 接过药,谢茶道了一声谢就走了。 牛黎望着谢茶离开的背影,吧嗒一声磕开了一粒瓜子:“有钱了不起啊?瞧给他能的!” 另外两个小跟班凑过来附和道:“就是!居然不把咱老大放眼里!” “别说老大了,这大少爷在咱们寨子里就没把谁放在眼里过!不给他点教训他还以为咱寨子的人都孬种呢!” 牛黎点点头,从托盘里抓了一把晒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