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荞惊恐地后退。 苏青时失去理智,再不顾是否会在宁荞身上留下伤痕给自己惹麻烦,冷着脸,伸手抓住她,往山崖边拖拽。 人影笼罩而来,眼前一片漆黑。 宁荞的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她失去最后一丝力气,闭上眼。 她将和原剧情一样,坠落山崖。 然而就在这时,宁荞听见熟悉的声音。 她睁开眼,长睫轻颤。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望过去,是江珩。 这一刻的心情,是可以哭出声的庆幸。 宁荞看见江珩赶到后山。 看见江珩一把抓住苏青时的胳膊,而后将她甩开。 江珩的双眸里都是红血丝,步步逼近。 苏青时整个身体伏在崖边,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恐。 但很快,她嗤笑一声。 “推我下去。” “直接推我下去。” 江珩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上一世,他们天人永隔。 宁荞是最无辜的,在临死之前,她有多绝望? 江珩手握着拳,结实小臂青筋暴起。 “不要!”宁荞急切地喊。 - 军区大院里,已然炸开锅。 公安同志已经到了,部队里的战友和领导们也赶过来。 傅倩然到这时才意识到整件事的严重性,告诉他们,宁荞和江营长在后山。 大批人往后山赶。 江果果和江奇本来还在吃瓜看热闹,看着看着发现,这瓜是自己家的。 江源脸色煞白:“小嫂子……小嫂子有危险。” 江家的三个孩子们立马跟着大部队,往后山赶去。 与此同时的后山,苏青时哑着嗓子说:“有本事推我下去。” 回想前世,江珩确实很想推她下去。 刚才往后山赶的路上,他也在想,如果这一次来不及,该怎么办?谁都不知道苏青时心底的执念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避开五月九日这一天,往后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 上一世因宁荞的死亡,他们全家受到太大的打击,再加上唐鸿锦被人看见与宁荞一同上的后山,有人证,情形复杂混乱。 即便最后江家让苏青时付出应有的代价,可也是两败俱伤。 前后两世,很多人和事都发生了变化,但苏青时没有变。她所谓的“爱”,对童成义的爱,从一开始就是病态的。 “推我下去,一了百了。” 宁荞已经站起来,她拉着江珩的衣角:“不可以。” 她仰着脸,紧紧地盯着他,语气轻柔坚决。 苏青时的眼神,仍旧挑衅。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珩往后退了一步。 他沉声道:“我不推,公安同志马上就到,法律会制裁你。” “我有幸福的家庭,大好的前程,难道因你而断送?” “以后,江源、江奇和江果果会健康快乐地长大。” “而宁荞,我们所有人都不会让她受委屈。” 苏青时咬紧牙关,恨恨地听着他的话。 就算死,她也想拉一个垫背的,可江珩没能让她如愿。 “还有,童成义上战场,是唐鸿锦的意思。” “作为副营长,他有这样的权利。” 苏青时看见公安同志们的身影。 江珩将宁荞护在身后。 公安同志上前抓捕苏青时。 苏青时儿时竭力争取上学的机会,可父母让她为了哥哥弟弟牺牲。 长大一些,她情窦初开,本以为能和童成义结婚,可他永远离开了她。 结婚是为了逃出大山,苏青时被唐鸿锦包容着,感觉温暖,似乎渐渐地爱上他,可原来,是唐鸿锦将童成义送上战场的。 部队领导们几乎是与公安同志在差不多的时间赶到。 简单了解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他们表示,不管是谁安排童成义上战场,都没有错。 战士随时待命,每一位战士的壮烈牺牲都令人心痛,可“家属”展开打击报复,又是另一回事。 苏青时是听不进去的。 她冷笑,站了起来。 由始至终,她都恨错了人。 枕边人才是罪魁祸首,然而她却可耻地对他心动。 苏青时看见唐鸿锦也来了。 天色擦黑,她回头,直直向后坠去。 众人惊呼一声。 唐鸿锦飞身扑上去,去抓苏青时的手。 苏青时一心求死。 她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慢慢掰开唐鸿锦的手指。 “青时!” “砰”一声。 宁荞跟着大家一起上前两步,可双眼忽地被一只大掌蒙住。 “别看。”江珩说。 那样血肉模糊的场面,在上辈子,他见过。 宁荞会被吓着的。 江家的孩子们,赶到后山。 他们看见大哥将小嫂子拥入怀中。 宁荞一阵后怕,靠在他坚实的胸膛。 双眸雾蒙蒙的。 江果果哇哇大哭:“吓死我了。” - 到这时,江家的危机解除了。 宁荞的死劫彻底过去。 后山并不高,前世宁荞掉落下去,是因为摔到后脑勺,当场坠亡。 可这一世,唐鸿锦抓着苏青时的手,给了她一个缓冲的力量,坠下时,苏青时摔得浑身是血,却还留着一条命。 她被送到医院抢救。 唐鸿锦一路跟着,失魂落魄。 江珩陪宁荞去军区医院包扎手上的伤口,回来时,贺永言和部队领导们已经先带着他的弟弟妹妹们到家。 大院军人和军属们将江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团团圆圆独自在唐家。 他们坐在饭桌前,找了两个冰冰凉凉的包子小口嚼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奇的反应慢了半拍,这会儿才知道,刚才小嫂子有多危险。 他和二哥守在小嫂子身边,看看她被包扎过的手。 “还疼吗?” 宁荞鼻尖酸酸的。 原剧情她的结局太真实,劫后余生,直到现在,她的心仍惴惴不安。 而同时,她也终于意识到,在原剧情中,弟弟妹妹们早就已经与她握手言和。 江珩更不是这么冷漠,为了给她报仇,他愿意付出一切。 宁荞悄悄地看他,这些日子相处中的点点滴滴漫上心间。 原来一直都是甜蜜的。 领导们正在向江珩详细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看得出来,说到最惊险的时候,江营长神色微顿。 宁荞站在他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是在安慰。 等到她将手放下,还没来得及收回,已经被江珩握在掌心。 牵住了她的手,心才真正踏实。 此时此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失而复得。 领导们笑了。 别说是小江家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