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几秒, 大概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关心, 最后选择先结束。 “好,我在外面等你, 有事叫我。” “……嗯。” 听见周归与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梁星灼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被转移了,这么一紧张一松懈, 降旗了。 梁星灼等它完全下去, 恢复正常,整理整理裤子, 四五分钟后从隔间出来。 洗手的时候梁星灼又在镜子前打量了好几遍,确定没问题后才走出卫生间。 周归与就在门口等他,手机都没玩, 就这么站着等。 怎么说呢,感觉怪对不起周归与这番郑重其事…… 一看梁星灼出来, 周归与立刻走上来,问:“好点没?” 梁星灼点点头, 顺着说:“好多了。” 周归与视线一扫,又注意到:“脸怎么有点红?”问着,他再次用手背去贴梁星灼额头。 习以为常的动作,连梁星灼第一时间都忘了躲,等想躲的时候,周归与已经收回了手。 短短几秒的触碰。 “没发烧。” 但周归与也没有因此松懈,脑子里开始复盘梁星灼24小时以内吃过的食物:“是不是昨晚吃了冰西瓜……还是新买的牛奶你肠胃不耐受……” 梁星灼原本还沉浸在升旗的窘迫感之中,眼瞅着周归与这一系列反应,慢慢忘了刚才的事情。 他想,他会喜欢周归与太正常不过了。 梁星灼时常认为,周归与爱他比他爱自己还要多。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周归与。 “周医生,我真没事。”梁星灼调侃他,“别这么紧张,搞得职业病都发作了,非要找到病因呀。” 周归与看他一眼:“小病秧子说没事没有说服力。” 并且:“当然,不找到病因怎么治病。” “……” 跟周归与瞎扯身体不舒服绝对是下下之策。 找不到病因的周医生很焦虑:“科目二还考吗?要不延期,我去跟教练说。” “……真不至于。” 梁星灼又无奈又有点心疼。 他从小身体不好,吹个风都发烧,换个季就感冒,真是难为他哥了,一个冷静理智的性格被他折腾得草木皆兵。 “可能是紧张搞的。”梁星灼往心理方面胡扯病因,以此安慰周归与,“考完就没事了,早考早解脱。” 周归与溺爱起孩子来也是没边儿了。 听梁星灼这么说,周归与直接:“你不考驾照也行,本来报驾校就是给你打发时间,弄得这么紧张干脆别考了,我们家又不缺开车的。” 梁星灼听完笑出了声。 周归与莫名:“你笑什么?” 梁星灼笑着感叹:“我可真是个幸福的人啊。” 周归与不理解:“肚子痛还幸福。” 梁星灼陶醉其中:“嗯,也幸福。” 随后说回正经的:“我想学会开车,总是一门技能,学了没坏处。” 既然梁星灼真心想考,周归与只能由着他。 两人返回侯考室,没坐多久,教练就来提醒梁星灼做准备了,前面两个人考完就到轮到他。 “还紧张吗?”周归与问梁星灼。 梁星灼深呼一口气,摇头:“不紧张了,感觉能考过,我这两天练车手感不错。” 周归与笑给他鼓励:“加油。” 工作人员在门口叫梁星灼的名字,梁星灼站起身:“我先去了。” “好。”周归与把考试穿的马甲递给他。 梁星灼接过,边走边穿。 侯考室的屏幕会实时转播几台考试车的考试情况。 梁星灼一坐上考试车,周归与就在屏幕里看见他了。 第一个项目倒车入库梁星灼满分结束。 同一时间,周归与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奶奶。 周归与脸上的笑意在几秒间消散。 过年不欢而散之后,这大半年周归与和家里的联系少了很多。 逢年过节会通一通电话,平时有事才联系。 都是杨佩书联系他,他和周忠惟关系还僵着。 倒也不是周归与记仇,他不知道要怎么调和变僵的关系,这一点跟周忠惟很像,相似的两个人很难破冰。 眼下来电话,周归与不接也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情。 侯考室还有其他人,周归与起身离开,去外面走廊接电话。 电话接通,杨佩书先问:“小与,今天你上班没?” 周归与:“没有,今天休息。” 杨佩书笑了笑:“在家吗?” “在外面。” “星星跟你在一起?” “他在考科目二。” 杨佩书“哦”了一声,感觉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学驾校呢,星星志愿填了哪里?” “京柏大学。” “什么专业?” “汉语言文学。” 杨佩书愣了一下,再开口口吻有点变了:“理科状元为什么要报文科专业?我看网上说,好几所高校不是都抢着要各省状元吗,还给保送本硕博。” 周归与淡声反问:“文科专业怎么了?” 杨佩书顿了顿,语气放缓:“也没怎么,就是感觉可惜。” 周归与没跟她争论,只说了四个字:“星星喜欢。” 杨佩书顺着周归与的话说:“喜欢就行,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嘛。” 再顺着这话抛出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我前几天跟你提的升学宴的事情,你跟星星说了吗?” “你也一直不给我回复,日子挑好我这边才能订酒店啊,还要给亲戚朋友挨个打电话,让他们来参加,一堆事儿呢,不能临到头才做,你工作再忙……” 周归与打断了杨佩书的碎碎念:“哦,我忘了。” 没等杨佩书责问,又说:“我没跟他说,也不打算说。” 以及反问:“还有,你怎么还在忙这个事情?我上次都说了,不办升学宴。” 杨佩书顿时激动起来:“怎么能不办!当初你高考完不想办,行,依着你,自家孩子不办就不办吧。星星考上好大学了,还拿了省状元,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不大操大办一下,回头传出去,以为咱们苛待他,我和你爷爷的老脸往哪搁?” 周归与好笑道:“所以还是为了你们的面子。” 杨佩书理直气壮:“为了我们的面子又怎么了?我们又出钱又出力的,就让你们两个回来参加一下,别的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到最后还成我们的不是了?” 周归与:“星星能拿省状元,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你们在谋算什么,非要我说破吗?” “我就想办个升学宴给星星庆祝一下,就说我谋算?”杨佩书气闷,“小与你现在说话好没良心。” “庆祝?”周归与轻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