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凝大睁着眼:“你!你骂我聋?!” 虞沛点头。 沈舒凝:“没人敢骂我!” 虞沛:“那是你见的人少了。” 沈舒凝:“你凭何骂我!” 虞沛:“顺心而为的事。” 沈舒凝被她噎得说不出话,眼眶都憋红了,才道:“不准骂我!” “为何?”虞沛真诚发问,“方才那些人说你没教养,也不见你多委屈。” 沈舒凝狠擦着发红的眼:“骂我没家教也是在骂我爹骂我爷,我倒乐意听见。但光骂我就是不行!” 虞沛:…… 真孝顺啊。 “而且,”沈舒凝隐见哭腔,“分明、分明是你们有错在先,是你们非要逼着我二哥去捉妖。” 虞沛:“是你二哥亲口这么说的?” 沈舒凝一愣:“那倒不是。” 虞沛面无表情:“所以你现在是出于想象,在凭空指责我俩?” 概没想到她突然讲起道理,沈舒凝神情慌张:“我……” “道歉。” “对不起。”沈舒凝下意识接道。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神。 ? 不是。 她怎么就道歉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冰镇伏特加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二更) ◎“此为家事,不便告知。”◎ 但虞沛没给她多少反应的时间。 她递出荐书:“这荐书是你去送, 还是让沈师兄来拿?” 方才小炮仗还只是眼眶发红,眼下见了那荐书,竟一瘪嘴, 泪珠子直往下滚。 “要荐书又有什么用,他人都起不来了, 还怎么去学宫?” 虞沛拧眉:“什么意思, 沈师兄的伤还没好?” 沈舒凝胡乱擦着泪水,不等她解释, 府内就又出来一人。 刚见到那青年,虞沛就差点将他认成了沈仲屿。 他与沈仲屿长得很像,剑眉星目、身姿挺拔。 但差异也明显。 虽五官相近,可沈仲屿常是笑眯眯的,而这人沉稳许多, 脸上仅见礼貌淡笑。 “舒凝,如何在这儿哭闹, 惊扰了客人。”他唤道,嗓音温润。 “三哥。”沈舒凝吸了下鼻子,没像之前那样跋扈,“她俩是御灵宗的,来给二哥送学宫荐书。” “好。”青年颔首以应, 正欲开口, 木冬就急匆匆跑过来。 木冬拱手道:“少爷,小姐, 老太爷让小姐去他那儿走一趟, 说是有话要与她说。” “爷爷找我?”刚刚还嚣张得不行的小炮仗, 转眼就见了慌色, 袖口更是攥得死紧, “二哥……” 青年不着痕迹地挡在她身前,笑说:“木冬,舒凝哭成这样,去见爷爷只会惹他不快,待会儿我替她去。” 木冬不为所动:“小少爷,老太爷说了,要小姐即刻去见他。” 青年笑意不改:“可——” “去就去。”沈舒凝越过他,又恢复了方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我怕那老棺材不成!” 见她气哄哄地走了,青年脸上笑容渐淡。 许久,他才收回视线,看向虞沛她们:“在下沈叔峤,适才小妹多有得罪,还请两位见谅。二位舟车劳顿,不如先去府中小坐。” “没事。”虞沛不愿多留,又把荐书往前一递,“这是沈师兄的荐书,麻烦你带给他,我与师姐就不进去了。” 沈叔峤接过:“有劳。” 他再不提迎她们做客的事,仿佛刚刚真只是随口客气一番。 走前,想到沈仲屿送的面具,虞沛多问了句:“沈师兄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沈叔峤垂下眼帘,避开她的视线。 “好、”他稍顿,似乎说得格外艰难,“好些……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姜鸢忽然开口:“师父给了沈师兄不少丹药,如果都服了,贵府的病气不会这般重。” 沈叔峤愣怔,随后挤出笑:“道友许是弄错了,我二哥已大好。” “大好?”虞沛挑眉,“沈少爷,我师姐修的是医者道——你猜我信谁?” “这……” 沈叔峤脸上的笑容越发勉强。 他抿紧唇,目光落在来去匆匆的宾客上,又扫了眼一直拿余光打量他们的沈管家。 许久,他才下定决心般提声道:“路途遥远,两位道友必然劳累,不妨去府中小坐一会儿,也好饮杯茶。” 听出他话有别意,虞沛这回再没推托,与姜鸢一道去了沈叔峤的茶室。 说是茶室,其实狭窄破旧得像是堆柴的木屋。 但打理得格外精细。 整洁不说,墙上所挂字画也颇为精妙。 “茶室简陋,请二位多担待。” 沈叔峤坦然坐下,温烫着壶杯。 “适才府外人多耳杂,一些话不便告知两位道友,我二哥他……恐怕时日不久。” 这倒和原书里的剧情对上了。 虞沛不解:“用婵玥仙君的丹药疗伤,虽不至立马见效,十天半月总养得好,怎么就时日不多了?” 来的路上她也问过姜鸢,婵玥仙君给的丹药可都是绝品灵丹。 “那些丹药……”沈叔峤犹豫再三,“并未用在他身上。” 虞沛一愣:“没用在他身上,那给谁了?” 沈叔峤放下壶盏,却道:“此为家事,不便告知。” 虞沛心恼:“你这样说话说一半,很烦的!” 真恨不得摇摇他的脑袋! 沈叔峤面露愧色:“抱歉……” 虞沛:“……你是什么道歉怪吗?” 沈叔峤还是没看她俩,始终低着头。 “总之,多谢御灵宗记挂我兄,也劳烦仙君炼药。但眼下家内事务繁忙,只来得及让两位道长饮杯茶。招待不周,往后定要去御灵宗登门言谢。” 虞沛听了半遭,才把他这堆车轱辘话给理清楚。 说来说去,不就是让她俩喝了茶就走。 她已快烦得受不了了,身旁的姜鸢忽说:“我要见沈师兄。” 沈叔峤:“二哥现在不便见客。” 姜鸢头回显露出强硬态度:“一面就好。” 沈叔峤再度拒绝:“现下有医师在为二哥看治,恐会惊扰。” 姜鸢:“我要——” “师姐,别听他啰嗦了,这小子不吃好话。” 虞沛往后一倚,一手托住脸。 “我师姐说要见他,今天便必须见着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么你现在就把他带来,要么我们自己去找。届时若把府上闹得个底朝天,你从我嘴里可捞不着什么抱歉的话。” 沈叔峤被她那山匪似的作派给惊着了。 现在御灵宗的灵修都改这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