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悻悻然地点了点头。 —— 竞赛后,姜宜的火箭班迎来三个月一次的换座位时间。 在火箭班,选择座位的顺序按照成绩排名,成绩第一名第一个选择,成绩第二名第二个选择,依次排列。 大多数人都是选择原来的座位,姜宜也不例外。 他第一个走进教室,选择了原来的座位等着蔡方。 第二个选择座位的人是程晁。 他站在门口,晃悠了几眼,便慢悠悠地坐在了姜宜身旁。 姜宜愣了愣,就看着程晁唇边挂着笑,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上却压低声音道:“看什么看。” “我不想跟那群人坐。” 一天到晚不是让他看这题,就是让他讲解那题,程晁觉得烦得要死。 姜宜:“……” 他发现经过厕所递纸事件,程晁在他面前好像装都不装了。 几乎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而接下来也印证了这点,程晁自习课上看课看杂书,一点都不客气地开口让姜宜帮看一下老师,有老师记得提醒一下他。 仿佛完全在姜宜面前放飞了自我。 竞赛结束后,姜宜下午放学难得没了补课,便去篮球场上等陆黎训练结束。 陆黎这段时间走路都是飘的,天天打球都能见到姜宜安静地坐在观众席等他训练结束。 于是整个校队那段时间发现,陆黎脸不臭了,声音不沉了,打球起来也如同春风细雨,撞到了人还会将人扶起来。 坐在观众席的秦斓心里门清,他跟钟茂天天跟两大门神一样,轮流坐在姜宜旁边,生怕校队里那群高年级找姜宜的麻烦。 秦斓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还是挺喜欢姜宜的,长得好看,性格安静,坐在姜宜旁边,都能感觉到不少女生偷偷看姜宜。 但钟茂就因为姜宜长得太好看,吸引太多人目光,特别不情愿坐在姜宜旁边,守着姜宜。 因为前段时间钟茂留了个他特满意的头发,还去挑染几缕,他觉得特拉风特酷。 结果还没等钟茂嘚瑟几天,他爸当天晚上就打电话叫了两个发型师到家里,给钟茂全剪光了。 期间因为钟茂愤怒地爆了一句脏话,被他爸听到,他爸直接一根头发都没给他留,让发型师给他剃了个短短的寸头。 于是最近的钟茂因为发型,对旁人的目光特别敏感。 毕竟他脑袋上的头发被剃得几乎没有,跟光头差不多,看上去滑稽得很。 十三十四岁的年纪,本来就特别在意旁人的看法,更不用说顶着光头,脑袋跟卤蛋一样的钟茂了。 姜宜第一次见到钟茂时,目光就停留在钟茂的头上好一会,没过多久,姜宜眼神总是落在钟茂的头上。 察觉到姜宜的目光,钟茂忍了忍,攥紧拳头,在心里叨叨地念着这是陆黎的小青梅,是陆黎的眼珠子,骂不得更打不得。 瞪也最好别瞪。 渐渐的,钟茂憋了一肚子的火,冷着脸盯着地上的地板。 直到两分钟后,他听到姜宜语气羡慕地说他的发型真好看。 钟茂:“???” 姜宜站在钟茂身旁,望着钟茂圆润的脑袋,脑袋弧形饱满,没有一丝一毫凹陷,流畅而完美。 姜宜没忍住,又重复说了一遍道:“真的很好看。” 他羡慕地想着,天天照镜子看见那么流畅的头型,肯定每天早上醒来都很会有一天的好心情。 钟茂望着姜宜眼里不似作伪的赞美,傻眼了。 但过了一会,他脸涨得有点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脱口道:“真的?” 姜宜认真点了点头:“真的。” 十分钟后。 篮球场的陆黎扣了一个篮,矜持地回头看了一眼观众席,没想到没看到姜宜赞美的眼神,反而看到了顶着秃瓢的钟茂在亲亲热热地跟着姜宜说话。 陆黎:“……” 秦斓双手撑着膝盖,也纳闷道:“奇怪,钟茂那小子最近不是心情不好吗?” “怎么现在笑得那么开心?” 陆黎抹了一把汗,朝教练举了举手,面不改色地说自己体力不支,要换人训练。 教练也看得出来今天陆黎的训练特别卖力,便挥挥手同意了,然后口哨一吹,让钟茂上场。 陆黎下场,他坐在姜宜身旁,问姜宜刚才在跟钟茂聊什么。 姜宜说刚才自己在感叹钟茂的脑袋好看。 陆黎正仰头喝水,闻言被呛了个正着,他望着球场上防守人的光头钟茂,沉默了下来。 姜宜还在感叹:“好神奇,我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头。” “圆圆的,像颗球一样。” 陆黎:“……” 他面不改色道:“我也觉得。” 脑袋像颗球的钟茂在弯腰防守人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大概是因为姜宜那番话,从此以后钟茂特乐意跟着陆黎去火箭班游荡。 他游荡的时候得意想,年级第一姜宜都觉得光头不丑,那些年级第二第三就更加没资格觉得他丑了。 钟茂腰杆笔直,觉得整个学校都没人有资格觉得他丑。 觉得他丑的人,怎么也得考过姜宜才能说吧。 程晁某次睡觉醒来,看到陆黎带着钟茂几个人跟姜宜说话,上课后,他对姜宜中肯道:“你朋友看起来好像都不太聪明。” “特别是那个秃瓢。” 昂头昂脑的,本来脑袋就圆溜溜的,昂头后看起来更加像颗卤蛋了。 姜宜:“……” “那个同学有名字,叫钟茂,不叫秃瓢。” 他真的怕某天课间睡觉的程晁突然醒来,睡眼朦胧对着钟茂说:“秃瓢,给我说话小声点。” 程晁听到名字后,眉头微微一跳:“钟茂?” “他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 姜宜偏头:“你认识他?” 程晁想了想:“有点印象,但不太记得,估计不怎么聪明。” “不然也不会顶着个秃瓢满学校跑。” 姜宜:“……” 他真诚道:“你这样说话,真的没被人打过吗?” 程晁打了个哈欠,露出个温文尔雅的笑,温和道:“放心,秃瓢被打我都不会被打。” 毕竟迄今为止,整个学校也只有姜宜知道他本性。 没过多久,跟陆黎中午一起吃饭的姜宜就知道钟茂和程晁的关系。 两家是世家,逢年过节有过几次走动。 钟茂夹着鱼肉感叹道:“程晁这个名字,我从小听到大。” “小时候回回年纪第一,我爸一边抽我一边恨铁不成钢,说我怎么就不能像程晁学学。” 说着说着,钟茂乐了:“到了初中,程晁被压了一头,我爸抽我的时候就不再让我学程晁了。” 秦斓挑眉道:“那你爸让你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