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肯定要down了。 我有些瑟缩:“赤——” “我先到长椅那边等你。” 征十郎抢在我前面说完,随后便拎起我的便当盒转身离开了教室。 我:“…………” 这次他绝对肯定生气了!!! 但是但是…… 但是怎么会有人生气的时候还这么体贴?! 我的男朋友,我的征十郎,他真是太可爱了! 就算是生气的样子都好可爱! 心脏使劲怦怦跳着,好喜欢和好忐忑的心情交织在一起。 我将素描本塞回课桌抽屉里,起身追着征十郎离开的方向跑出教室。 “赤司君!” 个子差了没多少,征十郎的步行速度却比我快得多。 只是这么一小会的功夫,他就已经穿过走廊,到了楼梯边。 我追在后面叫征十郎,可他第一次没有回应我的呼喊。而且不仅没回应,他还像是没有听到那样,不带一丝停顿地、径直朝楼下走去。 “赤司君!” 我又喊了一次。 这次他很快停下了脚步。 我立刻追了上去,忽然征十郎转身看向我:“抱歉,我现在不太想说话。” 我:“……” 好可爱哦征十郎! 明明说了不想跟我讲话,可他不仅做了跟说的完全相反的事,而且还是一边看着我的眼睛说的。 我跟在征十郎身后,抓住他的袖角晃了晃 :“那等一下你会跟我讲话吗?” 征十郎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甩开我的手。 “那等午休结束之后你会跟我讲话吗?” 征十郎还是没有回答,可我看到他被我拽着袖角的那只手悄悄收紧了一下。 “那我等下如果不吃饭,你会跟我讲话吗?” 听到我这么说,征十郎再次停了下来,他侧过头,看着我,满脸的不赞同。 看吧,征十郎也很喜欢我。 我立刻得寸进尺地凑近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瑰色的眼睛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赤司君。” “……” 征十郎后撤一步,被我拽着的手略微抬高了些:“我没有在生莉绪的气。” “骗人。” “没有骗你。” “有。” “……没有。” “明明就有!” “…………” “是因为我没给你看素描本上的东西,所以你生气了吗?” 我松开他的衣角,伸出食指戳了戳征十郎的手背。 “我对别人的隐私没有那么强烈的窥探欲。” 征十郎义正言辞的,一副不接受任何玩笑的模样。 他真的好可爱。 但是等一下…… 隐私? 窥探? 我皱起眉,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一道难度颇高的文字题。 不过所幸我隐约找到了这道题的解法。 正如征十郎自己所说,他不会对他人的隐私生出窥探的想法。 可既然是这样,在征十郎明知道那个素描本上的东西是我个人隐私的前提下,他现在这样生气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我站在原地,头脑风暴。 平心而论,作为一个世家大小姐,从小到大我最深刻的感受,其实不是过于充足的物质能带给我什么,而是我作为须王家的继承人所能享受到的便利。 这里的“便利”具体所指的也并非是可以随时让高定的裁缝从巴黎飞到东京、羽田机场的一角永远停着可以随意调用的私人飞机、去游乐园可以不用排队因为整个园区都被包了下来之类。 而是我总是拥有“选择”的余地。 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穿衣风格、想学的课程、感兴趣的运动、喜欢的小马、须王家的庭院里所有的花种,以及我自己想要结交与喜欢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种余地的存在,让我拥有了不用去猜测他人心思,甚至可以反过来,让他们猜测我的想法的权力。 至于最让我在意的父母,他们在我面前都是很坦诚、很一望即知的人,几乎不需要我猜。 曾经我身边唯一比较难对付、需要我对付的人只有形色不显的镜夜叔叔。 好在镜夜叔叔的工作也很繁忙,我不想对付他,他同样也不是很想看见我(因为当我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基本意味着我父母又外出旅游去了,他得暂时担任我的监护人)。 而现在,征十郎成为了第二个需要我努力猜测他在想些什么的人。 明明并不会对他人的隐私感到好奇。 也知道自己不该好奇。 可征十郎却还是生气了。 我眨了眨眼,然后想到,其实素描本上的,根本不是什么“个人隐私”啊。 今天一整个上午,每一个路过我身边的人都看到了我在素描本上画的东西。 甚至我还允许一之谷光明正大地趴在我的肩膀上,围观作画的过程。 所有人都可以看的东西,我却唯独反应激烈地想要避开征十郎。 哪怕不是男朋友,而是普通的朋友,得到了这种特殊的待遇,会 觉得难受都是很正常的吧? 我在无意之间伤害到了征十郎的感情,理所当然需要道歉。 “对不起,不是想刻意瞒着赤司君的。” 我再次伸出手,这次抓住了征十郎的手臂,看着他的眼睛。 他没有躲闪。 “但那个是给赤司君准备的惊喜,我不想让它这么快被你看到。”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清楚地说明白的。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那么稀薄,即使想要相互理解,也存在着难以逾越的壁垒。 所以哪怕只是把话说明白,就能能解决生活中百分之九十的矛盾与误会。 然而…… 然而…… 然而让我有点没料想到的是,征十郎略有些凝重的神色虽然因为我的解释松动了一点,但完全破冰还有不小一段距离。 还在生气嘛!!! 我第一次意识到了男朋友的难哄。 可是不那么容易哄好的征十郎,果然也很可爱! 喜欢! 不过也是哦。 我想起每次认错时都会给妈妈送玫瑰花送手工卡片和金枪鱼大腹的爸爸。 做错事之后,光口头上的道歉可不管用。相应的补偿也是很必要的。 “我们放学一起去吃汤豆腐好吗?”我问。 征十郎不说话,看起来不为所动。 “下次我帮赤司君便当里的红生姜和裙带菜都吃掉好吗?”我又问。 征十郎还是保持缄默,只有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怎么比想象里的还难哄啊征十郎…… “征十郎。”一直沉默的征十郎说话了。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作为补偿,以后,莉绪要用在心里的叫法叫我。”征十郎不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