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闲形成对比的,是征十郎的忙碌。 学生会这个部门需要负责的事务之多权限之大,经 常会让我觉得这只是校方在以“锻炼学生自主能力”为由进行的偷懒! 毕竟把很多事情交给学生自己处理,学校方面便可以节省出一大部分同时也是最昂贵的人力。就连纪念建校的学园祭这种大型活动,校方也只需要提供一定的经费和场地。 征十郎这么忙,那采购的事情到时候应该会被他交给家里的管家或者助理吧? 所需要购买的物品在当天下午放学前就被整理了出来,差不多用了两页纸才写完。 “这些都是需要的吗?” 我粗略地扫了扫岩田交给我的清单内容,在看到“假血浆”、“干花”、“鲜切花(此项可等学园祭前三天再购入)”这样的存在时不禁发出疑问。 鲜花我能理解是用来室内装饰的。 假血浆和干花又是为什么? 营造魔法学院角角落落中流露出来的诡诞氛围? “哦,这个是中村她们那边的需求。”岩田看了眼我指着的地方。 “服饰组吗?”我记得中村是组长。 “对,中村说是要——”岩田比划了一下,“给您——做装饰用的。” 我:“……?” 虽然我面上不动声色,可在我心里已经开始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了。 但是算了。 中学生的思维天马行空,真要猜的话我大概把脑袋想破都不一定可以猜得对。 只要他们不把我打扮成刚刚吸完血的吸血鬼又或者僵尸就好…… 下午放学我依然和征十郎在走出教室后分道扬镳。 他去篮球部和学生会,我去数研部训练。我觉得最近的题目难度都越来越低了,我总能在二十分钟之内找出解题思路。但老师说这很明显是我的错觉。 黄濑私下跟我说,篮球部近来的情况已经算稳定了。虽然征十郎说过只要能赢就可以不用再参训,但除了仍旧在逃训的青峰大辉,他们剩下的几个人为了保持状态还是会每天到体育馆训练。 只不过训练时间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么长。因为就算疏于训练,在同世代中他们也再难找到实力相当的对手了。 “那你们相互之间还会说话吗?” “会,不过大家关系变僵之后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会聊了。” “这样啊。” 放在从前我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也更不会想到本质冷漠的我居然会在这一刻为他们友情的破碎而感到些微的恍惚与怅然。 但同时我也清楚,自己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情绪,也只是因为征十郎和黄濑十分重视这段友情。 当初的我如果能更加注意一点的话,他们的关系会和现在有所有不同吗? 我没有思考这个问题太久,因为这个假设没有意义。 反思完过去,我所要做好的就只有更加重视眼下和未来,不让类似的悲剧再次在征十郎身上重演。 能保护好我心爱的玫瑰花的人,只有我自己! 带着浑身的责任感与使命感,一路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为我让开了路。 我气势凌然地杀到征十郎的办公室。 门没关,是敞开的。 在我出现前征十郎就已经看了过来。 不过他似乎没想到来的人是我,毕竟我今天的脚步声与之前的每一天都不同。 看了眼走廊没人,我关上门还落了锁,转过身时征十郎已经收起了刚才的错愕,神色平静地看着我,又将目光落在我还没松开旋钮的手上。 “等过会我就帮你打开。”我稍微解释了一句。 遵从着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定理,我快步走到了征十郎的办公桌前,两只手撑着桌面,垫 着脚将自己身体的大半都探了过去。 “两个小时没见,征十郎有没有想我?” “有的。”他很快回答道。 于是我乐不可支地在他鼻尖上亲了亲,然后蹦蹦跶跶地回头把他的办公室门重新打开。 之后征十郎送我回家。 路上我问了他,之后是不是把采购的事情交给管家或者助理。 结果他却回答说:“不一定。” “你要自己去买?”我有些诧异地勾住他的手,“有那么多时间吗?” 就算有我也比较希望他能休息一下。 不光是在学校里要连轴转,回到家里的征十郎也有很多很多的课程在等着他去学。 虽然征十郎跟我说这种用时紧张的情况,等到了高中会得到缓解,但也是因为他平常就算能空出时间也只能空出半天(他所有的课都有很严格的教学进度),所以我也只在交往之初,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征十郎喊出来帮我补习了半天。 以至于我们两个到现在,都还没有去过游乐园之类的地方约过会…… 说起来这个也能算是我中学时期的一大遗憾了吧? 毕竟说出去谁能相信我们交往了两年却连所谓的约会三大圣地都没去过呢…… 也不知道去京都之后征十郎能不能变得更加自由一点…… 我一边郁闷地皱了皱鼻子,一边听到征十郎的回答: “可以和老师请一个下午的假,理由就说出去采购。” “你要请假???” 有一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又或者理解能力出了问题。 这种完全可以交给其他人代劳的事情,征十郎居然要请假出去吗??? 这最后一次帝光祭的班级活动在他心中的分量有这么重??? “嗯。”征十郎笑了下,接着说,“机会难得,所以莉绪也和我一起请假吧。” 我:“…………???”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脑子宕机了一会,然后才反应过来:“征十郎想带我逃课?” “如果请了假就不算逃课。”他没什么罪恶感地纠正道。 可重点很显然不是逃课出去约会和请假出去约会在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的问题啦! 重点明明是“约会”!!! 我惊讶于征十郎头一次展现出的“叛逆”,甚至感觉离奇到了必须摸摸他贴贴他才能确认站在我面前的红发少年是赤司征十郎本人的地步。 已经到了我家附近的街道,这一带都是民宅,远离主干道,平时也没什么特别多路人的身影。 我拉着征十郎来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在略微有些昏暗的阴影中,我搂着他的脖子垫脚凑了上去。 和脸颊鼻尖额头的肌肤都不同,嘴唇的触感是独特的。 从靠近的那一刻起就会感觉浑身从脸开始发麻,明明广义上来说,这也只不过是类似于“握手”“碰拳”“贴面”这样,普通的一种“接触”而已。 是人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