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但姬野凌并没有就此起身,他低下了头,将脸埋进了自己掌中,浑身像是过了电一般激烈的搐动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他才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他的脸上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潮,眼眶因为兴奋而通红,神情流露出一种病态的兴奋与癫狂,他像是濒死的鱼类一般长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在这一个深呼吸的瞬间,他似乎蓦地得到了什么安慰,红晕消失了,痉挛停止了。他压下了突然爆发的激动情绪,又恢复了正常的样貌。 “我向你保证,我会拿来一切你需要的东西,不论是沉睡的名侦探还是波本我都会解决掉。我会扫清一切障碍,所有阻碍你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黑暗中,他用一种执拗而偏执的语调坚定不移地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像是虔诚信徒在向恶魔许下庄重的誓言。 说完,他伸手紧紧握住了琴酒的左手,不容对方拒绝的,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行了一个传统的意大利吻手礼。 在过去,它被用于牢不可破的誓言之间,意思是——我发誓我会为你效忠,向你献上我的尊敬,忠诚,生命与灵魂。 在琴酒发作前,姬野凌站了起来,走向了玄关。片刻后,悦耳地风铃声再次响起,随后一切复归平静。 “啪——”的一声,灯重新亮起,橘黄色的灯光驱散了黑暗。 “走了。”琴酒站了起来,丢给伏特加一句简单的指令。 直至走到停在巷口的保时捷车前时,伏特加还是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哥的脸色比之前难看了许多,难道是玫瑰带来了不利的情报? 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转头问道:“大哥?” 琴酒站定在车前,示意他不要出声。伸手轻车熟路的从后视镜上的隐蔽位置取下了一个黑色的针孔摄像头,随后又摘下了从刚才起就被人放在左手袖口的窃听器,一并扔到地上,抬脚狠狠踩了上去。 耳麦里传来一阵滋滋作响的嘈杂电流声,宣告着姬野凌新装上的两个小玩意的生命走向了终结。 【哦呼,被发现了。】系统在一旁看好戏。 “发现不了才奇怪吧,对方可是酒厂ACE啊。” 【那你干嘛还要安上去?你不怕被大哥当成卧底一枪干掉?我提醒你,他爆头可准了,尤其是杀自己人的时候。】 “为了向他证明我疯的一如既往。为了让我自己活命,我下一波人气能不能起飞,就全看大哥在论坛的人气有多高了。” ”姬野凌说完这句话后,伸手掏出手机,飞速盲打出了一串电话号码,拨通了出去。 “嘟——嘟”电话接通了, “没有下一次,组织给你装备不是让你干这个的。”琴酒的声音先于姬野凌一步响起。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久没见到你了,有点克制不住自己,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每时每刻都想听到你的血液的流动声,想听到你的脉搏的每一次跳动,想……” “嘟嘟嘟——”听筒里传来了一连串忙音,电话被人直接挂断了。, 姬野凌抬头不能自制般的笑了起来,那尖锐的笑声越来越大,像是鬼魂的讥笑,又像是婴儿的啼哭,在寂静阴冷的夜里,让人不寒而栗。 另一边,琴酒皱紧了眉心,脸色难看。 可能是因为这次放玫瑰一个人在大阪呆的时间确实久了,他疯的更严重了。 应该更早一些将他调回来的。 第11章 “沙——沙” 瓢泼大雨尽情地倾洒在天地间,那可以洗净一切罪孽与悲伤的白茫茫雨幕中,似乎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哭吼着什么,抽泣着发出像野兽一般破碎的呜咽。 安室透又梦到了那个漆黑冰冷的雨夜,那场雨好像一直在下,从来没有停过。 梦里的一切都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似飘渺的白纱。梦中的自己急速跑在长长的旋转楼梯上,这道楼梯仿佛被无限延伸了,怎么都跑不到出口。 要快一点啊,一定要赶上啊,不然的话,不然就会…… “砰————” 窗外乌鸦嘎嘎的刺耳鸣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安室透猛然睁眼,清晨的日光透过百叶窗的扉页映照在他的脸上。 立在路灯杆上的乌鸦歪头看了看他,“嘎——”的又叫了一声,拍拍翅膀飞走了,从羽翼上掉落下来一根黑色的羽毛,从天空缓缓飘落。 枕边的手机嗡嗡的振动提示着有新信息送入——发信人是朗姆。 安室透厌倦又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信件内容。瞳孔乍然睁大。放下手机后,他陷入了沉思, 这次的指令不同于往常,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玫瑰回到东京了——尽快查清他的身份与目的。快!!!!” 朗姆还是一贯的急性子——但是这条指令也透露出了一个信息,朗姆不知道玫瑰的具体信息。 这种情况很不同寻常,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是玫瑰确实被隐藏的很好,另外一种可能安室透不愿去想。 他沉思了一会后,拨通了一个跨洋电话。 “真是稀奇啊,你居然会主动来找我。说吧有什么事?”女人娇柔魅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贝尔摩得,你的angel要有危险了。”安室透语气严肃的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我刚刚收到朗姆的消息——玫瑰回到东京了,目的是毛利小五郎。”安室透随便编了个理由诈她,玫瑰是琴酒那一派的人,贝尔摩得有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喂喂?不是吧?”贝尔摩得吃了一惊,似乎难以置信。 “你知道他?他是什么人?”安室透没有错过贝尔摩得那一瞬间的慌乱反应。 “朗姆都不知道的信息,我怎么可能知道。”贝尔摩得似乎反应了过来,滴水不漏的说道。 “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他是琴酒养的疯狗。” “因为两年前FBI针对琴酒的那项抓捕计划,他记恨追踪了赤井秀一很久,直到他死了才肯罢休,所以组织里有一种说法是被他盯上的人要逃到坟墓里才能摆脱。” “如果不想招惹上他的话,就离琴酒远一点,他可不会因为你是组织的人就对你手下留情。” “………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GOOD LUCK,Bourbon。”贝尔摩得留下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安室透握着手机站在百叶窗前沉思了一会,拿起外套,走向波洛咖啡厅。 初升的朝阳将他形单影只的影子在背后拉得老长。 周末的商场里,格外热闹 萩原研二和姬野凌从一家西式餐厅走了出来。 萩原研二一边小心避让着从身边跑过的追逐打闹的小孩子,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