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黄盈点点头:我在刑部办事,我明白其中的关键。她想要拉下云相,站在不同的立场,只她不如人,没什么可说的。她对太后,有感激之恩,可惜她没想明白自己究竟站在哪个位置上。
北伐如同弦上之箭,不得不发。听闻鸿胪寺传来消息,霍明已在安州,即将挥师南下。秦湘望着天空,不是我们为收复疆土而兴兵,是为保护百姓而不得不准备。
顾黄盈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回去吧。
秦湘望着坟茔,心中的熟悉感消失了,可遍体的疼意让她不敢忘记。
回到城内,暮色四合。
县主府门口停着一辆灰布马车,车夫坐着打瞌睡。两人对视一眼后,顾黄盈先开口:这是梅家的马车。
梅锦衣来了。
秦湘下马入府,顾黄盈也跟着进去。
梅锦衣等候了半日,终于盼到主人家归来。
县主。梅锦衣见礼,目光落在她脖子上
秦湘回礼,你怎么来了。
我听闻了秦尚仪的事情,想来问问。梅锦衣目光扫过顾黄盈,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顾黄盈揉了揉眼睛,哭的,秦尚仪被陛下赐死的,我们将她安葬了。
梅锦衣倒吸了一口冷意,后退一步,证据确凿?
她自己承认的,没有冤枉她。秦湘恐梅锦衣误会,又慢慢解释一番,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堂内静悄悄的,无人应声。
梅锦衣跌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寒气逼入骨髓,良久没有出声。
顾黄盈看着她,亦是一言不发。
秦湘比不得两人的耐力,脖子疼得厉害,提议先回屋。
顾黄盈询问可要找大夫。
秦湘苦笑:我自己就是大夫,我会自己处理的,你与客人好好说话。
顾黄盈点头,目送她离开。
人走后,梅锦衣才出声:从行宫事后,我便猜测有今日了。
前一世甘愿殉葬的人,这一世怎么会容忍云浅囚禁太后呢。
破釜沉舟一举,终是人死灯灭。
顾黄盈点点头:怨不得旁人,是她自己想不通,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愿妥协,便只能这样了。
顾侍郎。梅锦衣蓦地提高了声音,人死,莫要诋毁。
顾黄盈皱眉,欲言又止,可对上梅锦衣深邃无关的双眸后,话又吞了回去。
今日的局面,是各自求来的,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
时辰不早了。顾黄盈起身要送客。
梅锦衣颔首,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