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赴宴时听了几句,回家后问云浅。
外面传闻传得热切,言之凿凿皇帝不喜太子,迟早废了太子重立储君。
太子乃是嫡长子,太后在时立下的储君,皇帝不喜欢太子,但太后十分喜爱。
真废太子?秦湘觉得外面传得太神乎了,谣言再传下去,人心不稳,皇子争夺,会闹出大事。
云浅卧于榻上,毯子盖子腰间,姿态娴雅,闻言后勾唇笑了,你可知为何让司马意长女嫁去赵府?
太子之心,昭然若揭,我知晓他的意图,陛下自然知晓,这桩赐婚是不可能的。因此,将司马意长女嫁给毫无威胁的赵家是最好的选择。秦湘自顾自分析,太子太贪心了。
若娶旁人,皇帝未必不会答应。
动了皇帝的点心,皇帝又不傻。
但皇帝不该践踏太子尊严。
云浅翻过身子,毯子从腰间滑下,露出纤细的腰肢,秦湘捡起毯子给她盖好。
手扶过腰间,云浅趁势攥住她的手腕,直接将人拉上小榻。
你管旁人做甚?
不管了,她们说,我便听着,不管如何,陛下做的不厚道。秦湘依偎着云浅,贴着她的脖颈。
两人靠在一起,外间春景荡漾,呼吸相融。
秦湘屏住呼吸,咬着她的侧脸,你不插手,让我感觉很不安。
云浅惯来正直,这回丝毫不插手,让人总觉得心中不安。
你不安做甚,与你无关。云浅微笑,攥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腰间,别怕。
休沐日,光色明朗,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
午后小憩片刻,方若深在书房久候。
云浅醒后,洗洗脸,更衣后去见幕僚。
不等云浅坐下,方若深便笑吟吟开口:客商传了话给霍明,不经意间漏了出去,北疆皇族知晓霍明与京城内有人来往,甚为惶恐。眼下召回霍明,只霍明拒不奉诏。
都城内设下鸿门宴,霍明若回,凶多吉少。坚持不回,必反。
云浅沉默,这番情景与梦里相似,便道:霍明多半回京解决皇族,自己登基称帝,再回头去安州。若真的回去,必然抢在她回去的时候,夺下安州。对于陆澄昀而言,压力太大了。
可这是最后的机会,云相,我们努力争取的结果,不就是逼霍明回都城,夺下安州。方若深激动道。
云浅闻言,无奈摇首,你怕是不知,陆澄昀折损兵马一万,至今不敢上报,我压了下来。
她还年轻。方若深也顿生无力。
两人同时陷入缄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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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入黑,院子里摆起烤架,隔壁的顾黄盈屁颠屁颠跑来了。
秦湘坐在廊下,烛火余光透了下来,精致的五官渺然明艳,半透明的脸庞更加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