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利落的。 季天蓼的本意是让他多陪陪自己,只需要alpha的信息素淡淡萦绕在周围,但这个“陪”字太烫嘴,哪里好意思说出来,就听起来很像歪话, 好像要包养男妓一样。 封聿也是听笑了,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不置可否,这席话结束后就开始默然等红灯了。 “不是…我不是说…我是…我…”季天蓼骤然惊醒,自悔失言,他好像被太多热气直冒的快感熏坏掉了,一对上封聿就呆头呆脑的。 “没关系,蓼蓼。”封聿稍稍侧头看他,看他手忙脚乱的模样,差点就没忍住,想要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捏,终还是没有,温柔溢满了钟情的心,“我会一直陪你。” --------------------  第17章 双鸾开镜秋水光 =============================== 季天蓼问他想吃什么,封聿说我都听你的。 “那你往东平路开吧,去Green&Safe,我晚上习惯吃清淡点的,吃完顺便再买点菜回家。”季天蓼顿了顿又说,“算了别听我的了,是我麻烦的你,你真没什么想吃的话就去新天地吧,也近,忌口告诉我,我挨个餐厅给你介绍。” 季天蓼早年拉项目没少陪客户,法意中日八大菜系的馆子如数家珍,和不少外滩名厨都有私交,这属于做乙方的基本功。 而封聿淡淡地问他:“你平常很经常和别人一起吃晚餐?” “对啊。”季天蓼大言不惭立刻回答,手划着屏说,“没特别的就言盐西吧。” 他说的是一家美式牛排店,菜色风格朴实粗犷,上来前菜还没点,季天蓼就先要了两公斤的带骨肉眼,澳洲mayura m9+s级巧克力和牛西冷。八九不离十应该很对封聿的胃口?他感觉对方是无肉不欢喜生啖的类型,脑子里不由跳出来那蓄着可骇爆发力的公狗腰,一不小心岩盐倒多了,灯光替他遮住了脸色变化。 没想到,封聿对肥油滋滋的肉块没表现出特别兴趣,反而是把餐前的蔓越莓面包吃完了。朗姆酒布丁颇受青眼,卖相极佳的玫瑰鸡尾酒行情也不错,重芝士蛋糕是最爱。 职业技能被空前地质疑了,季天蓼实在地挑了一下眉:“不腻吗这些?” “没有,我很喜欢有甜味的东西。”封聿看着他说,“很早从小时候就是了。” 季天蓼觉得招待不周,丝毫不想为自己辩护,举手投降:“好好我的错,my bad,我自作聪明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封聿注视他:“你也经常这样猜别人吗,蓼蓼。” alpha在身边让他感觉好极了,神经束像泡在温水里那样舒服,季天蓼现在很放松,没过脑子,浑然不知他问话用意:“猜什么?人家的口味?实话说这方面我还真没翻过车,今天是例外。” 季天蓼的恋爱细胞并不丰富,或者说根本没想培植过。他从大学时代就专心搞钱,别的omega谈情说爱争风吃醋的年纪,他沉迷二级市场投资,每天早九点蹲股市开盘,晚九点半要等美股的,新股中签激动的时候,下铺都是omega室友护肤拍脸的声音。这样仅靠着自己日夜兼勤的投机主义,毕业礼服下就已是一身名牌了,可却一直没体验过感情上的奢侈。 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封聿已经在买单了。季天蓼饱受性别歧视,就有一点矫枉过正,可以说抗拒被alpha照顾,再小心谨慎都会碰到他的红线,主动付账尤甚。但对方做得太自然而然了,加持这样的身材和长相,让一位omega的心里很容易激起温顺的感情。总之如果再说什么会显得很矫情,季天蓼头一次没说什么。POS机划过了,侍应生把信用卡还给封聿的时候,季天蓼乖得像只鹌鹑。 他在很多点上很轴,请客也有完美主义:“那你还有肚子吗,有家不错的甜品店就在楼下,巴黎人开的。你喜欢中点还是西点?说了我请啊你不许抢。” “都可以,只要是甜的就很好了。” “能不能别说随便,就这两个字最难伺候了。”季天蓼拿叉子拨了拨乳酪蛋糕说,掰着手指数,“布朗尼泡芙马卡龙,ToamasinaGaletteTulameenMint sherbetCoco Banana……” 封聿没说话。季天蓼把这当智力竞赛了,苏沪人说话一急,难免带点吴语的口音,称不上软侬,但一丝丝娇是有的:“说个名目我就记住,你说嘛。” “Financier吧,很多年了,我没办法忘记。” “费南雪?”季天蓼一年吃甜点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又确认道。 “嗯,费南雪,Financier。”像美酒摇杯,他念的辅音和元音字母都那么轻柔,好像在用一首转瞬的小诗表白爱情,在对一朵绝美的玫瑰说,“我忘不了他。” 第18章 西施晓梦绡帐寒 =============================== 饭后散步进了超市。封聿一开始没跟他逛一个区,两个人两架推车,季天蓼不可能黏着他,但刚分开没几步路,他就感觉背上虚汗直冒,双手冰冰的,好像一直处身冷冻区那样,不由只能跟上封聿的脚步。 封聿对这种尾随行为没说什么,只是在omega背对他货比三家的时候,把季天蓼的推车弃在角落,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摆到自己的小车里,然后静静地等他挑三拣四,好像没事发生过。 季天蓼肩膀夹着手机接工作电话,封聿就替他取了够不着的高架货物,又先帮他拿住手机,等omega戴上蓝牙耳机,可能是季天蓼太专心致志,更或许是封聿的自然得体,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向尖锐而敏感的季天蓼居然没感觉到任何异常,别提什么不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