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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鬼方怔怔退了一步,阿丑手腕翻转,在左右各一点,回到中间护住胸腹,接下攻来的三剑,忙中又说:“我一早想要讲了,你的武功连三岁小孩都打不过,去中原复仇完全是妄想。”张鬼方仍旧赖在原地不走。
阿丑说:“不提三岁小孩了,就是一只鸡,一只狗都打不过。卖菜老太婆扯起头发来,劲儿都比你大。”他想到什么说什么,连珠炮似的把脑海中污言秽语骂了个遍。张鬼方纵然吃惊,却只是愣愣看着他,没有要退的意思。
施怀几人久攻不下,互相使个眼色,匀一人绕到边上,对付张鬼方。那人名叫彭旅,辈分上讲是施怀的师侄,武功也更次一些。但他一剑刺往张鬼方左胁,张鬼方却看也看不真他的动作,手中长刀笨重至极,费一番力气才转得过来。好容易将要格到长剑,彭旅已然变招,剑尖直披张鬼方脖颈。电光石火间,阿丑叫道:“退后!”张鬼方想也不想,后退一步。阿丑旋身左转,剑从胁下穿出,画一个半圆,剑尖罩彭旅腰间章门、太乙、天枢三穴,终于用出一招本门功夫“苏秦背剑”。
彭旅被他一剑逼开,他原先守势却也因此一乱,将背心露给施怀二人。
施怀叫道:“你是谁!为何会用我们终南剑派的剑法!”照准阿丑背心破绽,一剑挥出。原来阿丑扮得实在太难看,他竟没把这个卖豆芽小贩与传闻中光风霁月的东风师哥联想在一起,故而有此一问。
阿丑急忙回身,剑身压在“无老死”上,火花四迸。无老死从他肩头险险地擦过,刮得他那件旧袄子更加破了。
本来“无老死”也是无坚不摧的名剑,今天既斩不断张鬼方的黑刀,又斩不断这柄沾满炉灰的怪剑,施怀不禁“咦”了一声。但他到底不怕一柄没出鞘的剑,竟自向前一推,剑刃顺着阿丑的剑鞘滑下,削向他握剑的四指。
阿丑干脆松开长剑,飞足踢向施怀胸腹,左手在旁一接,将剑又接回手里。一面叫道:“张鬼方,你祖父要真有本事,不可能教出你这样的三流刀法。你也不必给他报仇,死在这里是一样的!”
阿丑荡开施怀的一剑,只听彭旅叫道:“偷官银的贼,你想往哪里跑?”他料想张鬼方已经走了,伸臂挡了彭旅一下。趁机回头一看,身后果然已经空了,心底也随之一空。施怀怒道:“你还敢分心!”接着又是三人赶来,一共六个终南弟子将他团团围住。
阿丑笑道:“你师哥子车谒没教过你?以多对少是不义之举吧!”
施怀道:“你……”他又想问“你怎知道我师哥说甚么”,又想叫别人退下,和这个豆芽贩子一决胜负。
犹豫间,阿丑手指在鞘上轻轻一点,一把光华流丽的白剑跃入手中。“平沙落雁”横扫过去,只听“叮叮叮”三声轻响,三名弟子的长剑已被拦腰截断,直扫到施怀手中的无老死才停下。
众人骇然不已,施怀更是大惊道:“你、你是……你的蛊为甚么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