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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玩心顿起,说:“那末他们适才所说‘轩裳’是什么意思?”张鬼方不答,东风追问道:“哪个轩、哪个裳,阿丑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张老爷教教我罢。”
张鬼方冷道:“轩裳的轩,轩裳的裳。”东风哈哈大笑,张鬼方道:“再笑一声,张老爷把你卖掉。”
东风说:“卖去哪里?”张鬼方想了半晌,不舍得卖远了,说道:“卖去旁边刘嫂嫂家。”东风不解道:“她买我干什么?”张鬼方说:“不晓得。”东风又问:“张老爷卖我干什么?”张鬼方恨恨地说:“卖了好教你知道,张老爷这样的人,打灯笼都找不着。”
等众人安静下来,盟主清清嗓子,又道:“召开武林大会的缘由,大家都已知晓。近二年来,突然有个为祸江湖的恶贼,叫做何有终。即便没有见过他,诸位也当听过这个名字了。”
底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一人站起来道:“要我说,何有终单枪匹马,居然吓得大家魂不守舍,中原武林,全是孬种不成?”
东风循声望去,说话那人正是早些时候,出言嘲笑子车谒的“翻海蛟”。
他身为岭南人,骂起中原武林,心中毫无负担,说话当然难听。当即有人反驳道:“何有终不来抢你,是看不上你家那破枪烂叉。”
谭怀远疾拍桌子道:“都别说了!”吵架的两人勉强住嘴,怒目瞪着对方。谭怀远道:“武林盟四海一家,凡天下白道,都为兄弟,何时要分岭南岭北了?”
东风心说:“单自己门派之内,都难免同室操戈。天下白道聚在一起,焉有不吵之理,难为他编出这种话来。”
又听谭怀远道:“何有终此人工于心计,且极谙刺杀之道。一旦被他缠上,绝难脱身。这位翻海蛟兄弟悍勇无畏,自然是好事,但也万万不能轻敌。”翻海蛟冷哼一声,谭怀远道:“不知在座多少人与何有终打过交道?无论是交过手,或是收过信,都算在内。”
厅里犹犹豫豫站起一些人,粗略一数,到场二百个排得上号的门派,竟有四五十个已遭过殃。张鬼方悄声道:“比我想象中少些。”
东风道:“你跟何有终打过一架,但也没站起来。”
张鬼方不响,东风再定睛一看,终南剑派监守自盗,“天罗地网”早就失窃了。但不管是封笑寒还是施怀,具都坐在椅上不动。斗安珠、阿祖娃两个羌人,不知是听不懂汉话,还是商量好的,总之也不站。
而在厅堂角落,华岳派二位女侠,梁无訾与卫于踵,面沉若水,抱着怀里兵刃,同样不站。
东风略一思索,当即省得:武林盟主召开这劳什子大会,抵御何有终,有多少成效还未可知。可要是做出头鸟,将来却势必要遭到报复。
华岳派已见识过何有终的手段,自然不想再尝试了。是以他们虽不清楚盟主与何有终之瓜葛,却也不情愿站起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