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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5(1 / 1)

阿姐,他们都白死了。” 他要继续往夜色中去,蹚进黑暗里,“西北的八万人也白死了。” 赵敛跟上他,把他的手捂得很热。 “有时候我在想,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想不通。”谢承瑢无力地说。 回首前半生,不过也是“转头成空”而已。还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皇权”吧。是皇权葬送了一切,是皇权杀了爹爹和阿姐,是皇权,害得那么多人都冤死了。 “万恶之源是皇权。”谢承瑢说,“在皇权下,我们都是被扒光了衣服的牲畜而已。什么都可以被利用,什么都可以被舍弃,在权势眼中,人和禽,无甚差别。” 他想了很久,又觉得残酷,“可无论如何,我们都摆脱不了皇权了,永远都逃不掉。” “再等等我,”赵敛恳切说,“再等我一阵,我就带你逃走,我们再也不回来了。昭昭,我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真的吗?”谢承瑢只当他在哄人了。谁能摆脱得了皇权的束缚呢?他们都逃不掉的。 * 崔伯钧得知皇后要在今日赐死刘宜成,连夜跑到御史台狱来看。 他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两个狱卒抬着席子出来。 “崔管军。” 崔伯钧拦住他们,问道:“这死的是谁?” 狱卒们面面相觑,说:“是原御史中丞刘宜成。” “什么?!”崔伯钧恨得捶拳,“当真死了!” “皇后殿下懿旨,我们怎敢不遵呢?人才死没多久,现在要出去挖个坑,把人埋了。” 说罢,这两个狱卒挤着要出去。 崔伯钧望着席子里苍白的脚,顿觉满身无力。 刘宜成死了,他没有退路了。如果现在不拿到殿前司的兵权,妖后辛氏只会更加歹毒地对付他! 趁着夜还没深,他匆忙到宫门外,想求见李祐寅。 第236章 七二 万象敛光(一) 李祐寅病得比前几次都要重。早晨他还能坐起身说话,到傍晚就昏迷了,怎么唤都不醒。 他一病倒,没人再提东宫小红的事儿了,此事竟然就这样不了了之。 辛明彰知道李祐寅活不长了,急宣长公主李思疏进宫,不得有误。 中秋前夜,李思疏和赵敬一起坐在马车上,有时掀开车帘去看头顶那轮将圆不圆的月亮。 “官家病成这样,你为什么没有眼泪?”赵敬冷不丁问。 李思疏漠然看他:“见到你,自然就没有眼泪了。” 她头上还戴着赵敬送她的珍珠簪,倒不是因为喜欢才戴。谁让她是赵敬的正妻呢,赵敬若不送、她若不戴,朝里又有人要说什么了。 但思来想去,又或许是因为她还舍不得这支簪子。 赵敬一时没接得上话,快到宫门,他才回:“这样的日子不久了,很快,我们都可以有好日子过了。” “你说的好日子,是和我和离,还是做宰相?” 车停了,底下有内侍来送踩脚的凳子。赵敬先下马车,随后扶着李思疏下来。他在她耳边悄声说:“这两件事,哪一个不算是好事?” 李思疏呼吸漏了一下,她握赵敬手腕的手蓦地发沉:“赵瞻悯,你我当真是一点夫妻情都没了?” 赵敬冷静地扶她下来,还为她理好衣裙。他把李思疏头上的花钗拨正了,顺势在她耳边说:“都到这个年纪了,还说什么情不情呢?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吧。请吧,长公主。” 皇城的宫巷还是长而望不尽,李思疏走在巷中,忽然腿软脚软,呼吸不顺。 她方才得一时嘴狠,被赵敬狠狠噎了回去,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怨恨委屈,难以释怀。离福宁殿还有些距离,她余光见赵敬疏离淡漠的表情,更加沮丧,竟有眼泪流下来。她没顾着往前走,只问赵敬:“什么年纪?到了什么年纪?夫妻做了二十年,就算是冰,也能被捂化了!” 赵敬见她哭,从袖子里拿出帕子为她拭泪:“你瞧,这不就能哭出来了?” “你是混账!” “官家病成这样,长公主若不哭,说不过去。哭一哭,叫别人见了,他们自然也无话可说。” 李思疏不解地望着赵敬,嘲讽道:“是了,在你眼里,还有什么比名声更重要呢?真是恶心。” 李祐寅还在昏睡,是辛明彰见的李思疏。 辛明彰带着李思疏到无人的屋子里,说:“官家如此,我看年底都撑不到。现在只差一道传位旨意,长姐在此,也好作证。” “是。”李思疏回头望窗外朦胧的灯影,“殿前司的兵权,官家到底想要给谁?” “给谁有那么重要么?人都要没了,还在乎兵权归谁?” 李思疏摇头:“殿前司都虞候是崔伯钧,他与殿前司那些禁军熟悉,调动军队不必非要有将军印信。神策军和雄略军定不了,这皇位继承没办法顺利。先传旨,罢崔伯钧兵权,定殿前司兵柄,才能传位。” 辛明彰不安地说:“官家连话都说不出来,怎么传旨?总不能是假传圣旨。” “不必写,问几句话就行了,让官家说出‘可以’,这兵权自然就能罢了。” 辛明彰让王求恩到李祐寅病床前问话。 先问的第一问,是“官家尚安好”。 李祐寅病糊涂了,能感受到人拍他肩膀。他费力地睁开眼,只答:“好。” 一旁内侍连忙记录在册。 王求恩又问:“官家,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军职,到底给谁?” 李祐寅听得半半落落的,只听一个殿前司,猛然想起赵仕谋,立刻说:“不得,不得。” 王求恩一听,知道这话问得不对,便换句来问:“官家,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军职,是不是给崔官人?” “不得……”李祐寅张嘴趟气,说,“赵……不得……” 边上内侍正要记下“赵不得”,王求恩旋即翻了那内侍一眼。内侍丢下笔,不敢写了。 李祐寅还在说不得,王求恩远远地望着门边的辛明彰,有些皱眉。 辛明彰摇首,示意他再问。 “官家,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军职,是不是给崔官人?” 李祐寅迷糊地,这会儿又说:“准,准。” 内侍将要下笔,可见王求恩发怒的样子,又不敢写了。 “准谁?官家,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军职,到底给谁?” 李祐寅谵语:“赵……不得……兵……” “先生,官家说不出那句话。”记录的内侍说。 王求恩屏气,说:“能说得,有什么话说不得?” 李祐寅在病中听清王求恩的话,居然伸手拽住王求恩的衣服:“说……什么?” “殿前司的军权,到底给谁?是不是给赵官人?” “赵?”李祐寅昏得,绷直手指头大喊,“赵氏……不可得……兵……” 王求恩无法了,问内侍说:“官家方才说什么?” 内侍哆嗦地说:“官家说赵氏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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