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泉下也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 将夜再次:“……” 好不容易,不崩人设地跟老夫人聊了半天,眼见着天都快黑了,他才匆匆赶回去见师尊。 屋内没有燃灯,只有窗棂缝隙中投进少许月光,勉强照出桌椅位置,让将夜不至于被绊倒。 他小心翼翼阖上门,不确定性地喊了一声:“师尊?” 没人应他。 他忽然想起这个梦境世界的设定,老夫人和管家都以为师尊早就逝世了,在他们眼中,能看见师尊的自己像个痴情至疯的人。 而且…… “啊!!”他忽然想起来了,管家说已经十年过去了! 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这么快吗? 那会不会剧情已经进展到夫人去世,留他一个鳏夫独守空房? 那他去哪儿找师尊啊! “师尊?” 将夜真的急了,就算没有危险,但师尊不在身边,他就是不放心,太恐惧于全世界对师尊的恶意和旖念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如今对云谏的执念有多深,好似只有一双眼紧紧看着师尊,才能止住内心的慌乱。 “师尊……师尊?!你在哪儿?” 越来越紧张,甚至后背都渗出了汗,脑袋嗡嗡的,连点蜡烛照明这件事都想不起来,只手忙脚乱在黑暗中胡乱摸索。 他想了很多,要是这个世界的剧情已经走到了「夫人死后,独留他这个痴情鳏夫」,那他是不是在这个世界物理死亡,就可以见到师尊?再不济也能回到现实中,但他又担心自己回去了,却没有把师尊带回去该怎么办? 他太着急,太慌张了。 连着撞翻了好几个椅子,桌上的瓷器花瓶都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就在他情绪几乎到达崩溃边缘时,黑暗中似传来一声浅叹。 “我在这儿。” 一听见熟悉的声音,将夜就像是失聪多年的人终于听见漏入耳中的喧嚣世界一般,激动又惶恐,激动不必说,惶恐是害怕自己幻听,怕那声音下一刻就消失了。 他忙不迭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扑过去,将眼前人猝不及防撞地趔趄两步,双臂死死环着师尊的腰,是带着温凉的,有体温的,鼻尖也嗅到师尊身上独有的岭梅冷香。 他才半放下一颗紧悬着的心。 “师尊……你怎么不点灯啊?我……我还以为……”他一开口嗓音都是哑的。 “以为什么?” 师尊的声音近在咫尺,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擦着他耳廓。 也不知是不是将夜的错觉,觉得师尊声音温柔了很多,还带着些许喑哑。 虽然他觉得他那天性良善,温润儒雅的师尊一直很好,但这种温柔像是从骨子里揉出来的,将夜一时间也说不明白。 他顿了顿,手还是不肯撒开,以为师尊要板着脸叫他放开,却没想到师尊一手环到他腰后,将他拉的更近,一手缓缓攀上后背,若有似无地揉搓他的后颈。 师尊又开口了,嗓音略显疲态:“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嗯!”将夜点头,把事情都说与云谏听了。 他紧张死了,抬起眼想看着师尊,却在黑暗的笼罩下,只能模糊地瞧见轮廓。 将夜说:“我去点灯吧,太黑了,我看不见你。” “别点。” 师尊的嗓音好哑,一把握住他的腕,攥地死紧,下巴抵着将夜的头顶的发旋,压着那撮晃荡不休的软发:“别看……别看我的脸……” “呃……”将夜真不明白,师尊是怎么回事? 他这个人有时候很敏感,想问题总容易想歪,还偏就自己无知无觉,怕社死,却又不知道社死了多少回了,他却毫无察觉,那也是因为他这个人很多时候,想问题会跑偏,根本没意识到什么氛围该担心什么事。 比如…… 他任由师尊抱着,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心里一直在想要如何走出梦境,通关游戏。 于是说:“师尊,我刚刚还以为你已经走出梦境了,如果在梦境中的死亡,意味着结束的话,我要还是找不到你,就准备抹脖子,这样就……” “你胡说什么?!” 他话没说完,就被云谏蓦地捂住嘴,整个人都呆了。 他……他从没见过这么凶,说话这么慌乱的师尊,这一刻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师尊。 “你……” 将夜忽然有点慌,他在苍梧城地牢中就见过那么多假师尊,本能害怕眼前这个也是假的。 师尊从来不可能这么失控地说话。 于是,身体比大脑更快作出反应,他的手臂离开了云谏的腰,脚步一点点往后退。 “啊——” 却蓦然被拉扯着撞进云谏的胸膛,脑门磕在云谏的肩膀上,轻微的有点疼。 大约是靠得太近了,他听到云谏胸腔中,隔着肌肉和皮肤传出的,源自心脏的砰砰跳动声。 刚刚那一瞬,因角度关系,师尊的脸暴露在窗棂漏入的一丝光亮中,将夜看到那双桃眸通红,破碎又绝望。 师尊怎么了? 这种源自于本能的对师尊的心疼,让他不再反抗师尊,任由这个拥抱越收越紧。 终于挤压到他觉得呼吸都困难了,才别扭地伸手往师尊胸前推。 “师尊,你松手,太……太紧呃……” 话突然被堵住,他脑袋都停滞思考了,唇被含住,撕咬着重重吻下,他才意识到发生什么。 他—— 他被师尊吻了! 他怎么会…… 这一下,不只是师尊心跳好快,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脏都在极速地狂乱跳动,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浑身的脉搏似乎都在颤动。 慌乱中,他终于意识到师尊在做什么。 惊讶、震愕、慌张、恐惧…… 无数堆积的情绪铺天盖地袭来,让他整个人都颤抖不休。 他不晓得自己是废了多大劲,才让自己发懵的脑子运转起来,蓦地撇开脸,师尊微凉的薄唇擦着唇角脸颊,留下一路湿漉漉的痕迹。 “你……你,你怎么这样啊……” 一句想要凶狠气恼说出的话,在这一刻却软了下来,委屈的意味更重。 他好崩溃,明明是说自己绝不染指师尊,绝不碰师尊一根手指头,也在很努力地带给师尊那属于徒弟该有的孝敬和恭顺,为何还会让师尊这样…… 这样误会,这样不放过…… 为何师尊还想着重温鸳梦? 为何就不能只是师徒关系? 他答应过的,不会离开师尊,不维持那种旖旎的关系也可以成为家人,亲人啊,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即便他在挣扎,他在推他,师尊却不肯撒手,环着他腰的手臂越收越紧,另一只手也揉着他的后脑,五指缓缓没入将夜的头发内,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