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着他,猛地拽向自己,重新吻了上去。 明明云谏的唇是常年凉薄的,此刻却炽热地厉害,凶狠的吻近乎像是要将怀中的少年拆吃入腹,不留情地暴虐着啃噬。 太凶了,太狠了…… 将夜从没想过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师尊,此刻却凶猛地好似饥饿的豺狼,像是凶猛狰狞的恶兽。 他无力抵抗…… 甚至觉得在这种逐渐升温的暴怒爱欲中,快窒息了…… 可他还能听见声音,听见一贯漠然于世,一贯淡然,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师尊,在松开他的间隙中,喉咙哽咽着,沙哑着,近乎崩溃地喃喃。 “别离开我了,永远都不要……” 隐约有水渍滴落在将夜睫毛上,模糊了他的眼,他还未从昏天黑地的热吻中清醒过来,就发现…… 师尊好像哭了…… 一下子,将夜根本来不及思考这样的相处有多不对,他皱着眉松开抵挡云谏的手,一寸寸抚上笼罩在黑暗中的那张冰凉的脸,一点点拭去那双桃眸间滑落的泪痕。 “没有要离开,你别哭了,是不是……亲一下就好了?” 应该是吧? 亲吻是表达亲密关系的一种方式,比如母亲亲吻孩子的脸颊,某些地域的见面礼也是…… 只是师尊不太懂,这里又黑漆漆的找不准位置,才会弄错。 将夜双手捧着师尊的脸颊,摸索着,踮起脚尖凑过去,轻轻地,恍若羽毛一般在师尊侧脸上落下一个纯洁的,没有丝毫狎昵意味的吻。 将夜本来脑子就不太好,他不擅长同时思考很多事,若只能在意一件最重要的,那便是——心疼师尊。 而他的好师尊呢? 竟像是从这一声安慰和浅吻中获得了极大的鼓舞一般。 蓦地垂头,又吮住那张衔着滚烫热烈话语的唇。 根本不管少年的震愕,只想汲取,只想宽慰自己惊闻那犹如惊涛骇浪的真相后,一颗近乎疼到麻木,难以平静的内心…… 吻热,又激烈。 唇齿磕破舌尖,血腥味顿时蔓延开,不知是谁的。 也不知如今这样,还算什么师徒?还算什么尊师重道,还算什么上慈下孝? 都付作笑话…… 作者有话说: 这是将小夜同学第一次直面师尊的摧残,之前那么多次的自我欺骗肯定不好使了。 将小夜(叹气):师尊果真对我情根深种,这不行啊!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往事难忘 给自己加了一场「替身文学」的戏码 将夜想要躲, 可他哪里躲得开啊? 他从不知师尊发狠起来这么凶悍,那哪里是吻,简直就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承受不住,往后挪, 师尊就干脆一把握着他的腰,凶猛地把他掼到墙上。 “砰——”地一声, 墙上挂着的壁画都在摇摇欲坠。 云谏被热意烧昏了头, 逼地将夜退无可退后, 炽热激烈的吻也不肯松下半分,不知餍足地肆意侵袭。 将夜被吻地心如擂鼓,呼吸急促,就要喘不上气了,却还是倔强地非要从罅隙中找机会开口。 “师尊, 你……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他话没说完,又被云谏重新堵住, 口腔里弥漫的都是师尊的气息, 还有斑驳的血腥味。 云谏那样子,分明就像是要吃了他…… 他不能继续对师尊做这样的事情了,之前那次是头脑不清醒,在混沌迷糊中占有了师尊, 可他现在明明是可以拒绝的! 将夜发了狠,重重咬在云谏舌尖上,趁着对方愣怔的功夫,一把推开云谏。 “师尊!你清醒点, 你在做什么啊?!我们这样……不对的!” 将夜看不清云谏的脸, 可云谏那双桃眸是能看见他的, 他看到少年狠狠瞪着自己,杏眼被激烈的拥吻氤出了雾气,又因伤心难过和惶恐而泛着委屈的红。 少年嗓子是哑然的,却像是恨不得一巴掌扇醒他师尊。 吼道:“你清醒点!” ——你清醒点! 原本就混乱的记忆在这一刻,与面前这个少年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记忆中,那个总是笑嘻嘻的模糊身影也在此刻与将夜的面容相融。 他记得了…… 记得自己曾控制不住体内近乎决堤的磅礴灵力,刹那间近乎使整座山峦的草木植被萎靡枯涸,他好痛苦,身体里的力量根本不受控制,要撕碎他,也要撕裂整个世界给自己陪葬。 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也没有任何生物敢阻挠自己,他们都只想逃开。 唯独……那个少年。 一步步朝他走来,通红着眼,朝他伤心地吼着:“你清醒点!” 这么醒?醒不来啊…… 他甚至无意识地出手袭击少年,又痛苦不堪地生生抑制住那种毁天灭地的攻势,狼狈地要逃,要躲,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亦不想让自己伤害少年,只能从喉咙里挣扎出如兽类一般的哀嚎。 “滚!”他说。 “滚开啊!” 他阻止不了自己摧毁生命的渴望,但仅剩不多的意识让他恐惧自己伤害眼前的少年,他的克制近乎要崩裂了。 可少年依旧不肯离开,甚至冲到他面前,一把拥住他的腰。 他那难以自控的灵力,瞬间如无数把细小轻薄的刀刃,割开少年细嫩的皮肤,明明他记得少年是极怕疼的,却疼地龇牙咧嘴都不肯松开他。 他拥他如拥刀锋,他抱他似以身赴火。 从来都是倔强,从来都未曾放弃过他。 少年抬起眼,疼痛到氤出泪的眸子却泛滥着笑意,面对他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祸害,主动凑上来,送上温热的唇。 “别怕了……我陪着你。” …… 那是梦,是不算太清晰的回忆,却在这一刻犹如一阵风,吹过层峦叠嶂的千年岁月,似一泓泉,漾过无尽的亘古长夜,送到他面前。 云谏看着将夜害怕恐惧的眼,感受他那颤抖着,像是要离开自己腰身的手。 他蓦然勒住将夜,脸颊深埋将夜颈窝。 “你陪着我……” “呃……” “陪着我好不好?” 说实话,将夜都想逃了,却在这一刻被脆弱到不成样子的师尊震撼到。 这……也太不像师尊该有的情绪了。 一时间根本分不清,到底那个清冷绝尘,茕立高岭的白衣神祇是师尊,还是眼前这个拥着他,脆弱到极点的人才是师尊? 将夜愣了,一种毛骨悚然的认知倏然窜入脑海。 “师尊,你是不是在这房间里等了我十年?” 他一出门,就被管家告知,距离那夜洞房花烛,距离夫人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