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给他的任务:“爱意是无法控制的。我不需要他爱我。他现在和我在一起。我的愿望完成了一半,另一半就是要他快快乐乐的,我给了你所有的权限,你只要让他高兴起来就可以了,我甚至不在乎他是真的高兴还是假的高兴,这一点你都做不到吗?” 斯蒂尔黏回了自己的身体,他点点头:“明白了,我王。” 马上就能得偿所愿了,今天超开心!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太轻易得来的东西总会显得有些无趣。在斯蒂尔的努力下,亚瑟开始对我笑了。我没有细究斯蒂尔是怎么做到的,也没有真的为亚瑟动不动就要拿尖锐物品捅我脖子眼睛生气,我纵容他用餐叉把我的手钉到桌子上,在他这么做的时候,我会问他:“这样你开心吗?” “没错。”他咬牙切齿地回答,“我开心极了。” 我想埃里克·罗兰并没有全部从我灵魂中消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始终有个哀嚎的声音。“不要这样对他。你爱他。”这个声音告诉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呢?我拔掉叉子,问自己。 我和亚瑟的爱情故事似乎如史诗般传奇,真情假意在权力欲望交织的网络中跌宕起伏,可说到底,不过是两个相遇的人碰巧在某个时段里喜欢了彼此,这种事情时时刻刻发生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没有什么必须珍视的意义。 那个声音不答话了。 “你还是不开心。”我对亚瑟摇摇头,把手里的银叉放到盘子边。我转头,命令斯蒂尔,“在他学会真正开心之前,你们都不必再来见我了。” 【裁缝】听到我的话之后在一旁窃笑,她今日是个二八少女,黑色的卷发羞答答地垂在鬓角。我看向她,她对我微笑:“王上,弗朗西斯找到了您要的东西。他把它们带回来了。” 弗朗西斯是掌控【权欲】的大臣,在我作为所塞迪洛醒来之前,他是王庭的实际掌权人。在弗朗西斯许以重利的情况下,【贪欲】大臣【裁缝】偶尔会帮忙打理一些事务,比如辛苦跨越结界寻找让魔王提早苏醒的办法。那一次我遇到过她,在海德拉斯的皇城,应该这样说,当初她在那里找寻的“东西”其实就是我,不过我和多里安被【破坏欲】大臣芬里尔救走了。至于【色欲】的大臣斯蒂尔,他几乎不插手恶魔之国的事务,大部分时间都在混迹人间。 我把亚瑟带回来之后,吩咐最靠谱的弗朗西斯去找回比尔和维多利亚的尸体——顺便调查他们的死因。在我更深刻地掌握了黑暗能量的使用方法之后,曾经让我深信不疑的“老师和她的丈夫死于实验事故”这件事重新变得密布疑云。 维多利亚对黑魔法谈不上热爱,她钻研黑魔法更多地是为了谋生,为了保护我们的巫师团。她和比尔都不喜欢危险实验,也绝对不会不告而别。现在想想,我当初得到的“真相”明明是荒谬的,我在教会驻地找到了维多利亚和比尔最后的痕迹,他们的死亡回音中出现的是危险黑魔法的画面。 可是,即使用脚趾甲思考,我也该发现教会驻地并不是适合黑魔法实验的好地方。 这件事情最滑稽的地方在于,我的巫师团毫无异义地接受了我调查的结果。主事人芬里尔接受了我给出的荒谬结论——这就是我派出了弗朗西斯的原因。如果芬里尔对我有隐瞒,只有和他权位相当的、真正有办事能力的大臣才能带给我真相。 说实话,芬里尔给我的感觉和其他三位大臣并不一样。无论是弗朗西斯、特雷尔还是斯蒂尔,他们都像是和我力量牵连的一部分,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斯蒂尔摔坏又粘起,并不担心他会有任何反意,我知道他不会因此背叛我,就像是用右手拍拍左手的手背,左手并不会气急败坏地想把右手剁掉一样。 我和芬里尔之间没有这种联系。 在我去见弗朗西斯的路上,【裁缝】向我汇报了她工作的进展。她在为我的法师塔督工。南方沼泽那一座废弃的法师塔告诉我,爱情与力量并不可兼得,亚瑟与塔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不是的。一个月过去,我的塔楼建好了三座,而亚瑟也一直处于对我的传唤必须随叫随到的状态。 只要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傀儡术,他就只能看着我、只能听我说话、甚至脑子里只能想着我,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算是拥有吗? 我推开了藏尸室的门,我现在使用的身体曾经就保存在这里,据说,在我的灵魂注入之前,它是一团无形态的能量团,被屋内顶底和四周墙壁上细密的符文困着,等待我的到来。 现在,这里保存着埃里克·罗兰和克劳德·特里曼的尸体,现在又多了维多利亚和比尔的。也许某一天,芙蕾雅和老沃尔特的尸体也会被我放进来——也许不会,比起他们来,多里安……甚至是丽芙都更重要一些。 我走进屋内,【裁缝】没有跟上来。弗朗西斯向我行礼,我示意他同我一起坐下,我们共同面对这四具立在水晶中的尸体。 弗朗西斯说:“维多利亚·罗兰和比尔·摩尔纳,他们两人都死于黑魔法。” 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满意:“我不相信他们会死于黑魔法意外。” “并不是意外,我王。”独眼的男人把室内调亮了几度,我看着维多利亚苍白的脸,她的尸体被弗朗西斯处理得很好,连脸上惊愕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说出你知道的东西。” 弗朗西斯声音温和,对我有些严厉的命令没有任何不满,他的话语里甚至带上了一些哄劝幼儿时候的忍让:“有时候真相并非必要,我王。” “没有真相我可以活得很好,我知道。”我敲了敲桌面,看向了同样满脸不可置信的比尔的尸体,“可是我想要知道。” 是芬里尔也没有关系。 “他们死于自愿的献祭。” 弗朗西斯挥了挥手,过往的画面浮现在我们眼前。 最先出现的是维多利亚。“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她同她对面模糊的影子争辩,“他没有去过很多地方,他没有见过很多景色,他甚至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比尔在维多利亚身边坐着。他没有说话。 维多利亚对面的人影清晰了起来。黑衣的女人和身边的贵族对视一眼,皱着眉头说道:“埃里克有自己的使命。他应该为更伟大的事业牺牲。” “那不是‘使命’,芙蕾雅!”维多利亚对着她裹着黑衣的妹妹说,“那是你的妄想,一个童话故事。埃里克很有天赋,但他只是一个孩子。他的死带来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他会哭、会笑,被安娜碰到了魔法材料会发脾气,他是一个真实的人,他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薇薇,我的儿子,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