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了魔王复生，为了我们的未来，他必须牺牲。” 比尔此时开口了，他不认同芙蕾雅的话：“巫师驯服恶魔，而不是恶魔驯服巫师。即使真的存在魔王，也不过是更高等一些的恶魔罢了。芙蕾雅，你有些过分了。” 芙蕾雅身边的老沃尔特开口了：“埃里克·罗兰是我们的儿子。怎样使用他是我们的决定。” 面对沃尔特，维多利亚声音更高：“这里没有你的发言权，你甚至不算黑色信仰者。” “我信仰任何能给我带来权力的力量。这是我当初接受芙蕾雅的原因，否则，哪里有贵族会接受黑色异端的求爱呢？” 维多利亚看向芙蕾雅：“他这样说，你甚至都不愤怒吗？” “目前我们的利益一致。薇薇，你要知道，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前，沃尔特就已经把他的性命定为魔王复生的牺牲了。” “你当时并不接受！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你哭着恳求，让我像爱你一样爱他，让我照顾好你的孩子。‘你的小知更鸟’，这是你的原话。这十一年，我一直遵循着我的诺言。芙蕾雅，我的妹妹，那个时候的你哪里去了呢？” “我还在这里，但是有些东西从我灵魂中消失了。薇薇，放弃那个孩子吧。不要再费尽心机地保护他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要把他骗出来，可你们把他保护得太好了。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许诺吗？总有一天，我们会昂首挺胸地走在阳光之下，只要一点点牺牲，这个目标就能实现了。” “芙蕾雅！”比尔插入了争辩中，“你甚至没有依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魔王复生标记烙印在不止一个孩子身上过，为了这个传说，无辜之人的鲜血已经洒了够多了。这十几年，你一直想要因为一个无稽之谈杀死你的儿子……” “不是无稽之谈。”老沃尔特开口。“我拿到了恶魔之国四大臣的许诺。” 三个戴着兜帽的人走进了屋子里，为首的那个摘下帽子，是【裁缝】。 她挥挥手，维多利亚的比尔的身体从椅子上滑下来——他们怎么可能敌得过她的力量呢？她不耐烦地说：“为了魔王的复生，我名单上的人类必须全部死掉。包括……”她皱了皱眉头，看了手上的纸张，“……这个埃里克·罗兰。” 时间突然静止了。 我开始以为这里的静止时弗朗西斯魔力不济，下一秒却发现时间的静止是过去真实发生的，除了那两个兜帽人和维多利亚，其他人都被阻隔在了时间的流动之外。 他们从【裁缝】身后走出来，一起摘下了帽子。其中一个人是芬里尔，这并不意外。芬里尔均匀地出现在我过去的角落里，他不在这种重要的时刻出现才会很奇怪。另一个人却着实在我的意料之外，那撒尼尔把维多利亚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翠绿色的眼眸满含同情。 芬里尔开口：“我可以和你做一笔交易。” 画面突然在这里消失了。 我问弗朗西斯：“为什么不继续？你想替芬里尔隐瞒什么？” “我王。”他向我解释，“我无法还原这场交易。那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知道的事实是，在这场交易之后，【裁缝】直接去寻找了下一位被标记的孩子，而罗兰与沃尔特暂时失去了相关的记忆——直到‘埃里克·罗兰’这个名字再次主动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我问过【裁缝】，她记得抹去名单上的人类的存在这件任务，但也没有与这件事以及‘埃里克·罗兰’这个名字相关的记忆。” “你是想告诉我，同为大臣的芬里尔比你厉害太多吗？” 他摇摇头：“不。我王。这场交易的内容无法还原，是因为芬里尔身边跟着天使。”他顿一顿，“我与这位有过数面之缘，他是爱欲天使，塞拉斯·卡斯特。” -------------------- 童年噩梦掉马现场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问弗朗西斯：“恶魔之国的大臣经常和天使合作吗？” 弗朗西斯回答我：“就我所知，除芬里尔以外，其他大臣并没有和天使联络的资格。” “我猜测你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认识天使。” 弗朗西斯默认了我的说法：“很抱歉。我王。” 我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芬里尔并没有常驻极北之地，他不受我的调遣，像是稳定运行的魔法阵里一颗多余的魔晶。我并非不想简单地用新得来的力量解决掉芬里尔，可一方面我并没有十全把握消灭他，另一方面……他和我过去牵扯的深刻程度远超表象。 我用黑暗能量投射出我最后一次见比尔和维多利亚的场景。 “照顾一下安娜，小知更鸟。”比尔带上门之前嘱咐我，“我们出去之后，不要欺负妹妹。” “我没有欺负她，从来都是她在欺负我。她用一只手就能把我提起来！”回忆中的我甚至没有把视线从咒语书上挪开，“她毁掉了我的新魔晶，我都没有和她发脾气。” 走出门的维多利亚回过头：“埃里克，妹妹对你的态度很敏感。” 看着我自己的投影，我甚至能分毫不差地回想起当时的想法来——巨人？敏感？但凡她多敏感一些就不会毁掉我那么多魔法材料。 维多利亚和比尔的尸体立在水晶里，再也无法回来。可安娜还在诺拉德。安娜。如今我回顾我们之间的相处，记忆里的细节足以支撑维多利亚对安娜的评价——她的确是个敏感的孩子。她会在我不理她之后笨拙地讨我开心，集市上的小玩意儿，路边的野花，她得到什么喜欢的东西都会分我一份。她打碎我的药瓶和魔晶并不是出于她本身的鲁莽和好奇，她只是想了解我喜欢做的事情，了解我和老师都没有分享给她的那部分生活。 投影消散之后，我回想着刚刚知道的新信息，继续向弗朗西斯提问：“魔王的复生标记。我想这个东西你是知道的。” 弗朗西斯点点头。 “极北之地最初并不是恶魔的聚集地，双塔最繁荣的时候——贝洛特-赛斯双子执塔权时期——以血族为首的黑暗生物和魔法双塔做下约定，极北荒凉区将容纳所有分散在大陆上的黑暗生物及其衍生物，而血族则会成为恶魔区的守门人，防止黑色过分肆虐大陆，与之相对的，血族看管各种有意识无意识的黑暗生物，索取的报酬就是双塔和人类邦国进贡的一定数量的奴隶。 “被困在极北之地的黑暗生物并不全是穷凶极恶的，而血族需要的努力也渐渐趋近于饱和，活下来奴隶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小群落，这些奴隶会和人形以及非人形恶魔交媾，繁衍出来的后代同时具有了人类的智慧和黑暗生物的力量，于是诞生了【恶魔之国】。在显露出向外扩张的趋势之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