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留我在身侧,”他循循善诱着,“我定护您周全。” 第111章 if线:身份转换 沈却收起那封密信, 随即便差王承奉去安排底下人,连夜置备好了入京的车马行囊,翌日天才刚亮, 他便登车启行, 打算悄没生息地启程回京。 谁知行至城西门百步之外时,谢时观掀帘远远向前望去,只见城门处的守卫正一人一车地细细筛查着过路行人,比往日里看上去要严肃许多。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于是便暂时拦停了马车,又往后招了了个随车家仆上来,低声吩咐道:“你先跟上前面那些行人,然后亮出腰牌, 说平王殿下派自己出城有急事。” 那家仆立即照办, 先一步跟上了出城队伍。 厢内,沈却有些疑惑地看了谢时观一眼,抬起手:“缘何派他去试探?” 谢时观只是静静盯着那家仆的背影, 很轻的一声:“那些守将阍者看起来不大对劲。” 沈却只好贴过去, 顺着他掀开的一道夹缝往外看去,在看清车外光景时,沈却心跳微紧。 颍川不是京都,也非边城,素日里四大门的守备并不森严,特别是对出城的官民,除却有人形迹实在可疑, 那些阍者们才会上前盘查之外, 其余时候, 都不会逐一排查。 果不其然, 那家仆才刚亮出王府腰牌,那守城的阍者便忽然冷森一笑:“将他拿下!” 谢时观立时便摁住了沈却的半边肩膀,要他稍安勿躁,随后又吩咐外边的驭者赶紧从小道退回。 “你说昨夜那封密函的落款是皇帝私印?”谢时观眼微眯,见沈却点头,又继续低声道,“既说是病甚,却又是亲笔、又是私印,陛下若急召了所有皇子回京,想必不会这般不厌其烦地手书,直接下封一道明面上的急召便是。” 沈却不肯结党站队,底下更没几个肯归顺他的幕僚,两耳不闻窗外事,京都里的风云变幻,他并没有可靠的消息途径。 沈却缓缓手动:“四大门的守城将士都是太守的人。” 两人来回商讨了几句,谢时观便主张带上一队王府亲卫,从小道潜行。 沈却打断他:“城中除却东南西北四方城门,再没旁的明道可走,选其他的路也是一样的。” 谢时观笑道:“明道没有,暗道却未必。” * 厢外驭马的人换成了谢时观,他驾轻就熟地在小路上穿行着,而后停在了一间靠近城墙的土屋前。 “我去去就回,”谢时观扭头吩咐随行的护卫,“若闻有异动,立即以唇哨告知。” 他遇事不焦不急,看上去又“很得”平王殿下的信任,不知不觉间便成了这其中统摄全局的人,一众亲卫们也都很自然地都听命于他。 因此打头的那亲卫微微一颔首,应了声:“是。” 眼看谢时观踏入了那土屋,好半晌也没动静,沈却将车帘掀开一小半,略有些担忧地望着那窗门。 谢时观方才同他说,他在此处有一故交,又从他身上讨要了两锭金子,不过谢时观对此似乎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方才下车前,谢时观曾附耳同他道:“这些人背靠的不知是颍川郡的哪位贵主,倘或一炷香内属下出不来,您需得立下决断,吩咐他们护您回府。” 一炷香很快便要过去了,沈却不由得提起了心,眼里浮起几分隐秘的担忧。 他一直过着循规蹈矩、不敢逾矩的生活,这样莫名其妙的危机忽然横陈到他跟前,他本应该是不知所措的。 虽然沈却不愿承认,可就是因为有那个放肆的妄人一直伴在他身侧,他才不至于在这场动荡中慌了神。 只有这个人敢那样笃定地同他说:“殿下留我在身侧,我定护您周全。” 那样狂妄,又那样笃执。 好在片刻后,那扇破木门便被打开了,谢时观遥遥朝他们这儿吹了一声唇哨,沈却心微下,外边的驭者立即催马而动,朝着那间土屋走去。 谢时观上前轻扶了沈却一把,一边带他往前屋内走去,一边道:“接下来的路乘舆过不去,我让他们在城外出口备了一辆稍朴陋些的马车,等出了城,我们便换乘那一辆。” 沈却对车舆规格并不挑剔,何况这会儿也不是该挑拣的时候,因此只微微一点头。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土屋内砖板下,竟藏着一间暗道,这暗道连通城外的一间民舍,地道内修制规整,一看便是常有人出入之所。 沈却有些吃惊,这些人能在那么多巡城官兵眼皮子底下挖出一条暗道,这般大的工程,没个一二十年下不来。 况且暗道好不好挖倒是其次,若是不慎让巡城兵士们捉住了,那可不是挨一顿板子便能平的,怪不得谢时观说这些人一定背靠着一位贵主。 一行人出了城,便绕路从小道山林里走。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并未投宿驿馆旅舍,夜间只在孤野破庙里修整。 平王殿下从来养尊处优,哪怕并不受宠,可好歹也占着个皇嗣的身份,哪里过过这样餐风露宿之苦? 纵使谢时观特意在那些干草上铺了张薄绒毯,沈却也翻来覆去地睡不下,这破庙里一股久未修缮的霉腐味,连底下那层亲卫们四处收集来的干草都带着潮气。 见沈却睡不惯,谢时观竟还有闲心调侃道:“殿下若嫌这干草褥子不好睡,不如换我给您做睡榻,您躺我身上睡,如何?” 沈却翻了个身,没理会他。 * 三更夜里。 沈却忽然听见庙外院里传来几声马蹄点地声,他下意识便警惕了起来,那些背贴破木门而坐的守夜亲卫们也纷纷按住了腰际刀柄。 然而下一刻,却听门外传来了低低的一身轻唤:“阿却,还没睡吧?” 是谢时观的声音。 沈却无可奈何地起身来,那两名守夜的护卫也收起了尖刀,他推开门,只见那人卸下了拉车的马匹,乘在马上朝他清浅一笑:“睡不着的话,不妨随我去外边放放风?” 沈却没答应,可也没拒绝。 谢时观便当他是点头了,俯身只手将他带上马背,逼着他对脸贴近他胸膛,而后一夹马背:“抱紧我。” 随即身下那四只马蹄便奔浪似地飞驰了起来,仿若离弦之箭一般冲进了黑暗里,沈却虽不善骑,但好歹是会的,可如此背对着前路而走的体验,他还从未有过。 他下意识攥紧了谢时观的衣袍,这样的姿势太险了,除了这坏人,他什么也抓不住。 雨点般的亲吻落下来,他吻得沈却心颤,惊急慌乱的情绪与那被轻易挑起的情欲混做一团,沈却全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勾起了他的心跳。 他身下穿着一件缂丝衬裙,底下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