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留其性命。” “看来,与容公子这桩生意是做不成了。” 萧瑢抬手:“令主且慢。” “容某并非保他性命。” 水汀一愣,收回手:“哦?公子细说。” “我只买他一天。”萧瑢道。 水汀闻言神色愈发古怪,不解道:“为何?” 萧瑢:“个中复杂,恕容某无法详说。” 水汀凝眉瞧了眼匣子,出手如此阔绰,只为买玉红梅一天? 这桩生意倒也不违背阁中规矩,只是... “容公子若要谈这笔生意,奴家做不了主。” 水汀沉疑片刻后,正色道。 萧瑢不解:“容某对逢幽阁也算略有耳闻,各地逢幽阁专负责此间生意来往,阁下身为此地令主,如何不能做主。” 水汀笑道:“若是时间倒回个几日,这桩生意奴家能做主,但是现在不成了。” “如何说?”萧瑢。 “一旦上了逢幽令,不论人或事,尽归接令者一人管。”水汀这话并非虚言,规矩确实如此。 即便她奉命从旁协助,也不能越过接令人去。 萧瑢微微拧眉,思索片刻道:“不知,容某可能见一见接此令的人?” 水汀摇头:“容公子这可是为难奴家了,此道逢幽令至关重要,所以接此令者乃逢幽榜前二十名,此人所有信息乃阁中重要机密,无法与容公子相见。” 萧瑢:“那可否请令主代为传达?” 水汀皱了皱眉,明郡王如此执着见此人,想必牵扯极大,可这道逢幽令出不得半点岔子,否则必要牵连慕岁。 “抱歉,阁中规矩重,我并不知具体是谁接了此令。” 水汀轻轻颔首道。 水汀前头所言萧瑢信,但这话他不信。 “此事若成,价随令主开。” 水汀:“很抱歉...” “水汀令主先别急着拒绝。”萧瑢面色渐冷,语气也一改方才的温和。 水汀察觉到他的变化,眼神暗了暗:“容公子,这是逢幽阁。” 不是朝廷。 一时间,房内的温和气氛急转直下。 萧瑢感受到了暗处波动,至少有二十人。 “令主不必吓唬容某,容某敢肯定,令主绝不会在此处对容某出手。”萧瑢漫不经心的四下扫了眼,而后直直盯着水汀,温淡道。 水汀闻言心中便已明了。 他知道她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 二人对峙半晌,水汀率先挪开视线轻轻抬手。 四周的杀气在顷刻间消散。 “容公子这是非要与我为难。” 水汀冷声道。 萧瑢往后靠了靠:“非也。” “是贵阁要与我为难才是。” 水汀闻言甚是不解,正欲开口却见萧瑢将外袍往外散了散,伸手在腰间一按。 水汀当即面色大变,目光死死盯着萧瑢腰间。 习武之人对血腥味极其敏感,这样浓厚的血腥味可不是小伤。 她方才一见明郡王便知他有伤在身,但她却没想到这伤恐怕与阁中有牵连。 否则他不必说方才那话,也不必将伤展露给她。 “主子!” 琅一惊呼道,正要上前,便被萧瑢抬手阻止,他狠狠看了眼水汀,咬牙退后。 “昨日容某遭人刺杀。”萧瑢不疾不徐道:“正是此人所为。” 水汀眼神彻底沉了下去。 玉红梅乃江湖中人,他刺杀明郡王便是插足了朝堂。 当今皇嗣众多,郡王多的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但眼前这位明郡王却非一般郡王。 宸王府的嫡长子,唯一赐字的郡王。 若他真要追究,江湖和朝廷恐怕再不能相安无事。 “容公子也知道,此人乃江湖败类,逢幽令上就地诛杀。” 水汀沉声道。 萧瑢轻轻一笑:“是吗?” “容某若是不信呢。” “容公子昨日遇刺,但此道逢幽令却先昨日所出,此人所为与江湖并无关系。”水汀继续道。 “谁敢保证,这不是你们逢幽阁的计谋。”萧瑢不紧不慢道:“先下逢幽令与他撇清干系,再让他来刺杀容某,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水汀令主,你觉得呢?” 水汀深吸一口气,咬牙道:“逢幽阁与容公子无冤无仇,没道理刺杀。” 她先还道这位生的跟神君下凡似的,气质儒雅温润,应是个讲道理的,没成想竟如此难缠。 “可逢幽阁之前专接杀人的生意啊。”萧瑢。 “逢幽阁自现任阁主继任以来,不再接这样的生意,这是天下皆知的。”水汀。 “谁知道呢,或许是买主给的太多。” “逢幽阁绝不会再做杀人的生意。” “不如水汀令主告知容某,对方出了多少钱买容某的命,容某出双倍。” “我说了,阁中并未接过!” 萧瑢懒散的往椅背上一靠,白色腰封上已渗出一片血红:“是吗?” “可容某偏就觉得有。” 水汀盯着那血迹,重重闭上眼。 去他的如玉公子,芝兰玉树! “容公子说昨日的刺客是玉红梅,证据呢?” “此人有一把特制的刀,名唤赤亡,我身上的刀伤一验便知。” 萧瑢幽幽道:“容某肚量小,此人伤我一分我必还十分,若不成,容某保证,今儿踏出贵阁半个时辰之内,此事便会传遍苏州,不出十日,京中上下便会皆知逢幽阁接了杀容某的生意。” 水汀怒极反笑,好一会儿才砰地站起身,冷声喝道:“来人!” 琅一的刀还未出鞘,便被萧瑢抬手拦住。 “容公子好胆色。”水汀眼底一片冰霜。 萧瑢笑了笑,不发一言。 “给容公子疗伤止血!”水汀咬牙切齿说完便甩袖出了房门。 她快步走向三楼,穿过层层轻纱,带起一股杀气腾腾的疾风。 “令主。” 饶是卿梧不懂武功,也察觉到了水汀周身的杀意,担忧的唤了声。 “什么温和儒雅,翩翩君子,我看他根本就是无赖!”水汀一腔怒火忍到现在已是极限:“本令主什么人没见过,像他这般光明正大泼脏水,诬陷带威胁的倒是头一个!” 卿梧自猜到了她所骂何人,愣了愣后上前劝道:“令主消气。” “我消什么气,滚!” 水汀出身不算低,家中出了事她才进的逢幽阁,可她进逢幽阁时已经十岁,性子已经成形,脾气历来就不大好,后来嫁了个如意郎君,待她又百般宠爱,她骨子里的孤傲便延续至今。 她要强,也在习武一道上很有天赋,一路走来算得上平稳,那些曾经试图欺压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可偏偏今儿这人栽赃,威胁,挑衅,她却动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