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照样可以让她正常生存很多很多年。】 【这个方法,我感觉是一举两得……】 周子珩猛地转头。 冷冰冰看着自己的亲师弟。 半晌,他仿佛特别生气,凛冽轻声呵斥, “想都不要想!” “你记住这一点——阮茉的心脏芯片,是绝对不会被取出!” “周氏就算破产、熬不下去了,” “都不会动用阮茉的芯片!” “……” 哑巴医生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那他也没办法再继续劝,也只能收起来这一念头。周子珩怒气冲冲看着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哑巴医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耸耸肩,转身便要离开病房。 周子珩也跟着他一起出去,他们刚刚用的都是手语,如果不是动手语的人,几乎很难理解他们刚刚告诉比划的语句。 周子珩离开,带上了门。 门刚关上,躺在病床上“沉睡”的阮茉。 忽然就睁开了双眼。 “……” 那些年闲着无聊。 阮茉也把手语给啃下来了。 …… …… …… 她的眼角忽然就泛红。 忍了好几忍。 其实,她早就醒了。 她都已经动容了。 她已经,不想再伤害哥哥了。 “……” 那抹已经开始融化了的信念冰川,都即将要土崩离析。 她明明都已经,劝说了自己,不要再执着把心脏芯片撬出来,祭献给周氏了的。 半晌,阮茉重新闭上双眼。 泛了红的眼眶,悄无声息滚落下一颗晶莹的泪。 * 一个星期后,阮茉转入了普通病房。 这间医院其实都只有阮茉一个病人。 某天下午,阮茉突然想吃栗子蛋糕。 她以前不怎么喜欢吃甜食,除了棉花糖之外,鲜少要蛋糕什么的。 窗外下着初夏的泼天大雨。 尽管暴雨交加,电闪雷鸣。但周子珩还是只身出去,亲自给阮茉买她想要的栗子蛋糕。 栗子蛋糕很难做,要用最新鲜的栗子煮熟了压成泥,挤压在蛋糕上。周子珩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买。其实他只要勾勾手指,整个上京最优秀的西点师傅都能第一时间给他做出来几百个栗子蛋糕。 周子珩排了很长时间队,终于买到了栗子蛋糕。他提着栗子蛋糕往回走,这雨可真大啊,越下越大。 跟他过去总是做的那个噩梦,一样的大。 周子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那个阮茉跳楼的噩梦了。 他每天都是筋疲力尽,前阵子和阮茉吵架,回到集团又要和手下的科研员、公司董事会吵架。 好像每天都像是断了发条的时钟,怎么继续走下去的都不知道。 阮茉手术后,他们终于不吵了。 似乎保持了一份很易碎的沉默平衡。 盛夏,鱼池塘,渔网笼着小茉莉。 那些属于儿时的记忆,终究随着回忆起,彻底成了回不去的时光。 周子珩推开病房的门,发现床上没有人。 他以为阮茉去厕所了,转头喊了声“晚晚——” 窗户边的白色窗帘在飘。 飘开了一道缝隙,女孩纤细的小腿晃荡了出来。 周子珩微微睁圆了双眼。 “软软……” 阮茉坐在窗台上,披散着长发。 她的头发又黑又直,无论打了多少次卷,到最终都会再恢复到溜直的模样。 那么纯洁的茉莉花,白色连衣裙随着小腿的摇晃,被风吹得阵阵漂浮。 大雨冲刷着她身后的世界。 阮茉手里含了一把刀。 周子珩都还没来得及思考过来。 就像是无数次那噩梦般呈现的那样, “……” “哥哥,”阮茉甩了一下手腕。 刀反转,刀尖对向左胸口。 抵在了心尖! 阮茉微微一笑, “是不是只要我还给你当初刺了你的那几刀——” “你就会,放过我?” 阮茉说完,就没有丝毫犹豫。 举刀,猛地朝自己胸口扎了下去! !!! 她真的没有半分的犹豫,仿佛毅然决然赴死!就是为了一个“离婚”! 栗子蛋糕“啪嗒”掉落在了地上,周子珩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左手, 死死抓住了那刀刃! 那可是徒手抓啊!生生用皮肉抓下去的!不一会儿鲜血就沿着刀缝往下流了下来,周子珩的手还没有完全好,一个星期前的玻璃碴划伤还有些地方结痂没有脱落。 但是他又一次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他用力攥着那刀刃,目光逐渐变得腥红,抬起头,注视着前方的小茉莉。 暴雨倾盆,狂风在阳台后方乱舞。吹散开了小茉莉的长发,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在喧嚣着—— 告诉他, 他们这一次,真的完蛋了! 周子珩不信命不认命,他永远都想只宠爱阮茉一个人。可似乎这份惦念这份爱,马上他就要抓不住了。 阮茉的表情里没有了任何的疼惜,十分坚毅。对于周子珩为了她的受伤完全无所动容!阮茉握着上半部分的刀柄,毫不惧怕,凝视着周子珩燃烧过来的目光。 一字一句,无比坚硬地说道, “哥。” “你不能囚/禁我一辈子。” “……” “所以,今天不是你放我走——” “就是我,捅死我自己!” “你养育我这么多年的恩情,我似乎也没什么能偿还。” “那就把这条命赔给你!” 斩钉截铁,铿锵有力。暴雨洗不掉她的坚毅,周子珩终于还是要抓不住他所爱的人了。 不论原因是什么,不论事出有什么因果,一切的一切都无所谓了,一切的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他挽回不了任何事。 哑巴师弟还说了—— 【不要让小茉莉动怒!】 周子珩使劲儿加大了手腕上的力道,掰着刀刃要把刀给夺了过来。阮茉也发狠,眸子都变得凶狠。不戴隐形眼镜的小茉莉,瞳孔果然还是能看到那泛蓝的光。 两个人较了很一会儿的劲,最终周子珩以手掌的肉都给切烂了,一把夺过了那把刀—— 他举着刀,大口喘气望着小茉莉,胸口一起一伏,脖颈也因为用力而憋上了绯红! 阮茉往后退了一步,几乎是半个身子都在窗外了,暴雨淋湿了她整个人。 她抬起手来,攥了攥心脏。 周子珩死死看着她,看得极为缓慢,他忽然用手抹了一下嘴唇,用的就是那个拿刀的血淋淋左手。 血染红了嘴角。 周子珩往前迈了一步,问阮茉, 她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