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 阮茉抓着心脏, “把周子川放了!” “……” “……” “……” 周子珩突然就笑了起来,这是多么绝望的笑啊!他忽然又举起了那把刀,用尽了全部力气,狠狠地发疯了了般—— 砰! 刀扎入了身后的水泥墙!!! 他仿佛还不够,那一下捅开裂了墙体,似乎都还不足以发泄他的愤怒。他又拔/出了那把刀,鲜血直往下流。 砰——! 又是猛地一下,深深扎入墙里! 周子珩双眼腥红,手腕和额角的青筋都爆出了,蜿蜒着,流淌着了他的愤怒。彻底要结束了是吧?无论如何都挽回不了是吧! 是吧……? “好……!” 周子珩一字一句,像是要吃人般几乎是咬断了每一个字节。 红着眼道, “好!哥哥同意你!” “我们,离、婚!” 第87章 真的就要去领离婚证了。 办离婚手续的前一天晚上, 周子珩还给阮茉收拾了东西。既然都要离婚了,那再住在一起也挺不妥的。 阮茉搬出去,没说搬到哪儿, 周子珩能知道她要搬哪儿去,但他不愿意去想。 就像是过去每一次阮茉出去玩、每一次提分手,过去阮茉总是要离家出走,周子珩那个时候还会跟着生气,怎么养成了个动不动就要分手的娇纵脾性。 现如今, 已经成了要离婚了。 这些日子, 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争吵,周子珩大概是怕了, 怕她再爆发了心肌炎, 也可能是彻底失望,所以收拾好最后一只jellycat的垂耳兔,周子珩就一个人默默上了楼。 阮茉没有拒绝周子珩给她塞兔子。 阮茉想起自己的孤儿证还在楼上周子珩的书房里。 以后做很多事都会需要到孤儿证了,因为再也不会有哥哥的庇护。阮茉上楼去找孤儿证, 她推开门, 忽然就看到周子珩也坐在书桌后,翻出来了她的孤儿证。 不止是孤儿证, 还有她从十五岁来到周氏之后, 办理过的所有证件。 都被周子珩,这些年来, 小心翼翼收好了。 有些早就泛了岁月的黄。 阮茉走上前去,发现她和周子珩的结婚证,那两个小本本, 被周子珩并齐了放在桌子正中央。 小本本才一岁多一点。 马上就要,退岗了。 阮茉终究还是难受了一点点, 她低下头去,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周子珩要过来她的孤儿证。 周子珩看了好一会儿阮茉的这些证件,就像是在重新翻看他养大她的证据。良久,周子珩抬起头。 对着阮茉,伸出了手。 “过来。” “……”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哥哥让她过去了。 阮茉没有拒绝,低着头,走了过去。周子珩把她拉到了怀里,放在两腿之间。阮茉最近又瘦了一点儿,大概是心肌炎才痊愈的缘故,她吃东西吃的很清淡。 周子珩抱着阮茉,阮茉身材高挑,他抱着,只能面对向她的胸口。周子珩沉默地搂了小姑娘好久,他抬起胳膊,轻轻将手掌贴在了她的左胸口。 那里面,是她的心脏。 听着心跳,咚咚咚的跳动声音。 周子珩忽然手指一紧,阮茉身子稍微僵了僵,这几天从医院回来,周子珩再也没有碰过她。 可哥哥却没有动她,他没有抬起头,依旧把脸在阮茉胸口前埋着。 声音很轻,听不出来任何不温柔的情绪。 问她, “还疼么。” “……” “……” “……” 阮茉脑袋直接卡了一下壳。 她都没反应过来周子珩在问她的是心脏疼不疼。 周子珩见她不答,手抚着她的胸口。 好半天,又轻轻地问了一遍, “心脏,心肌炎的事情。” “还疼不?” “……” 这次听明白了。 阮茉沉默不语,半晌,轻微吸了一下鼻子。 点了点头, “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 可周子珩,却抓紧了她。 像是特别难过,力道加大,要把她给揉碎了融入到怀抱之中。 他牙齿在打着颤。 肩膀起伏了一会儿。 好长时间,感觉到了T恤的花印上,微微湿润了一块。 “对不起。” “……” 周子珩埋着头。 声音被布料过滤了。 显得闷闷的, “软软,哥哥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之前那样对你,还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把你给弄疼了,进了医院。” “这些年,哥哥确实有私心,不想让你离开害怕你的离开。想方设法对你好,就是不想让你离开哥哥。” “是不是这些时光,都已经彻底透支了哥哥和你之前的情。” “你一定很恨哥哥吧?如果没有二十年前那场灾难,哥哥或许就只是你的一个邻家哥哥,没有机会这么大幅度介入你的人生。其实你一直都不是会依赖年长者的性格,你应该是会喜欢同龄人,或者谈一个比你小的听话的男孩子。是哥哥折断了你的那些想法。” “现在,一切你也都知道了。” “从今往后,哥哥把你的人生,还给你,好不好?” 阮茉没想到周子珩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都到了这种境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上辈子修来了什么福,才会在今生遇见周子珩这么好的哥哥。 大概,等到她把芯片交换给周氏。 她死掉了。 也补不完周子珩对她的好了吧? 周子珩抬头,看到小茉莉眼睛也红了,他猜测不到小茉莉究竟为什么想哭,一切挽回都注定是没有意义。他感觉自己爱的真的很卑微,是真的卑微,因为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希望能让阮茉开心一点儿。 “软软。” 周子珩揉着阮茉的眼尾。 忽然,就笑了起来。 含着泪的微笑。 “别哭。” “答应哥哥,离婚之后。” “搬出去之后。” “也要开开心心的,也要好好生活。” “……” …… * 去民政局的路上,周子珩沉默无言,单手扶着方向盘,看不出任何消极还是悲伤情绪地开着车。 阮茉额头抵在副驾驶的车门上,看不到表情,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天阴的厉害,上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晴天了。乌云压在楼房缝隙之间,让人觉得压抑,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去逃离。 来结婚那天,周子珩记得很清楚,那天虽然天很